邵灵看了眼地点，竟然跟赵星月住的地方离得很近，难免皱起眉头，给赵星月发消息。

这个点赵星月还在睡觉，自然是无法得到回应的。

她发完消息，仔细看了眼新闻，越看越不对劲。

这个死者的信息，让她觉得好熟悉，却始终回想不出来。

这条新闻并没有公布死者的照片，名字用的也是外国人的名字，并没有公布这个死者的本名。

反正这个英文名不是赵星月的，她多少安心了些。

景川从外面走进来，把热好的牛奶递给她，“有点烫，慢点喝。”

邵灵回神接过来，打出来一行字。

“我想回泠川确认一件事。”

她打字向来言简意赅，景川看完点头，“我忙完，陪你一起。”

她没说，他也不多问，到时候陪着就是了。

——

藏有钻石的瓷瓶被警方掌握以后，警方就不再那么被动，他们对那个寺庙进行了布控，让人特意放出饵，这个叫“邓辉”的人应该很快就可以浮出水面了。

寺庙里吃斋扫地的女人，每日前来上香的香客大多都是他们的人。

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

上钩的竟然是……胡以北。

胡以北抱着那个瓷瓶，看到站出来的萧耀北的时候，扯着嘴角轻笑了一声，目光直直地落在这些人身后的景川身上。

多年不见，两个人的眉眼和气质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仅仅就是这么看着，胡以北也从心底生出一股子自卑来，自嘲地扬唇。

他早该想到的，胡问南都在警察手里了，他们怎么可能查不到钻石到底在哪。

胡以北的手一松，洁白的瓷瓶落在地板上，碎渣划破脚踝的皮肤，如丝线的红色刹那出现，就像一些在心头乍起的犯罪心理。

“好久不见啊，”他释怀地笑，“景川。”

第337章 无所谓

“邓辉”这个人竟然是胡以北，景川并没有像萧耀北他们那样意外。

本来胡以北出国这件事，他并没有发现端倪的。

直到胡问南愤怒地说出胡以北被“邓辉”杀了这件事，他隐隐察觉到不对。

胡以北这个人绝对不傻，相反他非常聪明，绝对不可能真的把自己放在一个孤立无援的境地。

这么被动甚至是丢了命，景川反而觉得不可能。

今天胡以北的出现，也算是证实了他的猜想。

根本没有什么“邓辉”，只有胡以北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为了避嫌，景川没有亲自审问胡以北，只是在后面给审胡以北的时候给出一些意见。

胡以北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计划败露，也没有不配合的表现，平淡冷静地交代了自己所有的犯罪过程。

胡问南是个变态，作为哥哥的胡以北一直都知道。

胡问南并不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而是后妈的儿子。

他很爱黏着胡以北，青春期却格外叛逆。

胡以北一点都不头疼。

如果说胡问南是变态，那他觉得他也不意外。

变态不仅仅是从杀人体现出来的，只是他的病没有胡问南那么严重，严重得需要杀人才能克制。

当他第一次看到尸体，接触到受害人家属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样。

受害人家属在哭的时候，尸体惨状被摆在眼前的时候，拿到凶手的线索的时候，他都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情绪变化，甚至觉得烦和无聊。

他没有为自己接手的第一个案子感到兴奋或者是难过，也没有因为接近真相而激动，他只是想回去睡觉。

不能共情，说不上多坏，但绝对也不能称得上是一种好的反应。

在一线接触久了以后，他愈发觉得无聊，觉得那些受害人恶心，于是离开了一线。

胡问南虐猫虐狗这件事，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在公安大学稳定下来以后，胡以北回了一趟家，猛然察觉到胡问南的病更加严重了起来。

后妈对他不坏，只要是弟弟有的，他也一定有，但他确实也生不出什么感激来，对弟弟也是日复一日地讨厌。

也就是在这个时期，他在酒桌上认识了后来被经侦科查到自杀的那个男人。

他跟胡问南有同样的爱好，但他不算实践派，多数时候只喜欢看一些虐杀的视频。

胡以北无所谓，他只想要钱，于是两个人一拍即合。

胡问南杀的那些人，还有之前姜印平杀的人，都是那个男人审核通过的、确认的女人。

胡以北只想吃口大的，这个男人没钱，但是他的雇主有钱。

于是这起案子又衍生出了盗窃，结局更是令人唏嘘。

胡以北交代完，往单向玻璃的地方看了眼，似笑非笑，意味深长，“景川，你知不知道，我真挺羡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