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火葬场了吗(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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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
“滴答————”
谢欲晚眸半垂着,望着从天上飘落的雨,莫怀从身后撑起一把伞。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向前走。
为何......那么生气?
因为那一句‘自毁清誉,小人所为’吗,可那句话,说的,又不是他。他同她之间,不是两厢情愿吗?
她真以为,如若他不愿,她能入丞相府吗。
这世间,对于男子而言,有那么多的法子,处理一个下|药爬床的女人,何故一定要相娶。
而且那酒中的药,她心中知晓,并不是她下的。那那句话,同她有何关系。为何,她会因为那句话同他这般生气?
雨从指尖滑过,谢欲晚轻叹了口气。
难怪那杯酒给了旁桌的书生,难怪今日如何都不认前世之事,原来,是一直在因为前世他那句话生气。
生气,过些时日,应当就好了。
这般想着,谢欲晚眸中神色好了不少。
莫怀望着自己公子,握住伞的手有些颤抖,下面的人,适才上报了一些事情,他不知,是否要此时告诉公子。
再一抬眸,莫怀便看见,他身前的公子,向姜三小姐小院所在的地方,深深看了一眼。莫怀声音不似往日般冷,却有些犹豫。
“公子。”莫怀道。
谢欲晚没太在意,平静应了一声,然后就听见莫怀道。
“今日姜三小姐将酒递过去的那个书生,名为于陈,来自江南于家,父亲是一个四品小官,近日才被调至长安......于家前几日刚同姜家交了庚帖,是,是姜三小姐的。”
江南于家,于陈,庚帖,姜三小姐。
雨漫漫地下着,只有远处的小院的门口的一盏灯,映出些许光亮。莫怀沉默着,不敢抬头,许久之后,就听见了沉默良久的公子,轻声笑了一声。
莫怀难以形容这一声轻笑。
许多年后,他才明白,这是隐忍克制,却不曾表露的......极致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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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姜婳在鸡叫声醒来,她一怔,什么时候她的院子里面有鸡了。
茫然向外寻去,在门外发现一只大公鸡,被绳子绑在她的门前,她同那鸡面面相觑,许久之后,解开了绳子,鸡同她跑进了院子。
......到底什么人给她送了一只鸡呀?
莫不是昨日酒宴之事,她丝毫没有按照姜玉莹的想法,姜玉莹气恼了送的,鸡的肉有毒?
这般迂回,也不是姜玉莹的风格呀。
她听着鸡在那‘喔喔喔’,头一疼,想起昨日谢欲晚的事情。她昨日犹豫了许久,还是不能同他直接说清。
等到......过两日,于陈来府中提亲,她和于陈的亲事定下了,彼时再去同谢欲晚说清楚,便好了。昨日那般闯她的房间,已经是谢欲晚能够做得到的极致了。
这般不符诗文规矩礼仪的事情,其实他能做出来,已经出乎她意料了。
昨日她对他说的那句话,总感觉有些熟悉,但她不是谢欲晚,实在没有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能力。
但是也不重要,这两日她也不出门,只要待到两日后,她同于陈的婚事定下了,这一世,便算是到了正轨之上。
也不知道......姨娘如何了,等到三日后,李大夫来看晓春时,她才能知道情况。但李大夫和那个当家的,都是好人,姨娘应当不会有事。
她就是担心姨娘的病。
姜婳用手撑着头,轻轻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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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一小屋中。
李大夫将上一次季窈淳拜托他买的东西,带来了小屋。
他虽然不会,但能看出,都是些制香的工具和原料。
门从里面打开,见到是他,季窈淳温柔笑了笑:“李大夫,您来了,快请进。”进了院子,发现院子内有一个小丫鬟,门口还有一个侍卫在盯梢。
李大夫没当一回事,只以为是那当铺当家的做的。
前几日,那当家的,寻到了他妹妹......已经被那家人虐|待得神志不清了,他去为那可怜的女娃看了病,开了些药,但药也只能治身体上的病,心里的,还要女娃自己走出来。也不知,此生是否还能清醒过来。
季窈淳没有使唤小丫鬟,自己走到桌边,奉了杯茶给李大夫。
李大夫受宠若惊:“多谢夫人。”
季窈淳忙摇头:“我算什么夫人,李大夫日后莫要说笑了。”
李大夫放下茶,将那日她要的东西递给她:“之前您的银钱有些多,里面有些东西,我便多买了一些。看您这模样,应当是要制香,我不太懂。若是您下次要制丹,我倒是可以打打下手。”
季窈淳温柔一笑,摇了摇头。
“是我年少之时常做的事情,不算费事的。如今闲暇无事,身体尚好,便想为小婳调上几盒,李大夫也别打笑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