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悸动(37)
想起刚才那声“砰——”的关门声,江昭意忍俊不禁,陆政屿素来由收藏酒的爱好,据传他酒柜里的酒最低也是六位数起。
裴延一拿就是七位数,难怪性子稳重如陆政屿,会被气得重重摔门。
江昭意看着裴延熟练醒酒、开酒,把酒倒进高脚杯,杯中液体漾开波澜,泛着盈盈的红光。
裴延在江昭意身边坐下,端起高脚杯递给她,江昭意道谢接过,低头轻抿一口,还没来得及细致品尝,下巴忽地被裴延掐住。
江昭意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安静地看着裴延,眼神无辜又纯真。
裴延喉结滑滚,微粝指腹揉着她染上酒液的唇瓣,眼底一片暗潮涌动,他低头凑近,紧盯着她的唇,嗓音又沉又哑:“能让我尝尝吗?”
江昭意愣愣眨眼,嗫嚅着声说:“……能,能的”
裴延笑了下,拇指摁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来,江昭意眼睫轻颤,红脸闭上了眼,任由裴延亲她。
这个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喝了一口酒的原因,唇舌交缠间,满是红酒的甘甜,微醺、迷人,令人忍不住沉沦。
贪婪地想要更多。
江昭意被裴延打横抱起,身子忽然腾空,她不禁搂紧他的肩,悬在空中的双腿晃荡着,在光下,泛着如瓷的白。
他们一同倒下,柔软床垫微微塌陷。
光线太亮,江昭意忍不住虚眯起眼睛,视线里,裴延单膝跪在床尾,修长指节穿过她的长发,攥住她的手腕,和她十指相扣。
江昭意仰头看着裴延,从这个角度去看,她能看见男人紧绷下颚,流畅且利落,喉结上下滚动,弧线锐利又迷人。
她望见他眼下那颗泪痣,红的像朱砂。
分外妖治。
裴延虚搂着江昭意,低头吻她心尖,在那颗红痣流连忘返,江昭意弓起身子,指节一点点抓紧身下床单,指尖透着害羞的粉。
江昭意觉得头顶的光太晃了,让她都有些晕了。
裴延不满只和她一只手相握,一边吻着她,一边去寻她的另一只手,低眸看去,小姑娘手指紧抓床单,白色床单褶皱遍生。
江昭意被裴延看得脸热,侧脸躲开他的眼神。
裴延低笑一声,强势攥住江昭意紧抓床单的手,从指节插入,和她掌心相贴,然后低下头,湿热呼吸萦绕在她耳畔,语气痞坏:
“别抓床单,抓我。”
第十六章
白光泻下, 裴延看着怀里的姑娘,她的肩胛骨嶙峋削瘦,线条蜿蜒而下, 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
江昭意微仰着头, 望着天花板, 白色水晶羽毛吊灯一晃一晃的,那羽毛漂浮在她心尖,令平静心湖荡出片片涟漪。
裴延吻她眼尾的泪, 低哑着嗓笑,没一点儿正形,坏到了骨子里:“上面哭就算了, 怎么下面也哭了?”
江昭意不知怎么回答,眼睫颤抖着, 瘦削的蝴蝶骨也颤栗着,只能被迫承受裴延的吻。
“换指甲油了?”裴延声音很哑,眼睛盯着江昭意纤细的脚。
江昭意足背紧绷着, 脚趾微微卷曲, 她的脚指甲修剪的整齐,从上次那一圈猫眼绿, 变成了冰透的裸粉, 衬得一双脚越发白皙。
“换…换了……”江昭意颤抖着声音回答。
来墨尔本之前,她和Joe去了一趟汉堡玩, 两人一时兴起, 便约好了去做指甲,江昭意原本选的是一款焦糖色, 临到做时,换成了现在的裸粉色。
裴延赞她:“很漂亮。”
湿润的呼吸喷洒, 江昭意脚趾羞耻卷曲,她眼睫颤抖着,几乎不敢看裴延,却听他低沉笑声在耳边响起:“下次我给你涂指甲油,怎么样?”
……下次?
他们哪还有什么下次?
江昭意想起了多年前的那根烟,燃起的火苗无数次擦过烟草,但从没被点燃。
就如现在。
江昭意觉得自己开始变得贪心了,不只满足于现状,禁果这东西一旦触碰,就像无止境的深渊,想要向裴延索取更多。
她想裴延吻她,想他拥抱她,想他用力地爱她。不是像现在,如同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
江昭意睁开湿润的眼,看向裴延,一出声,嗓音是她从未有过的哭腔,带着轻轻的哀求意味:“……裴延”
裴延没有应声,伸手握住她纤细的腕,和她十指相扣,他吻着她,动作闲散,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江昭意明白了,裴延就是有意戏弄她。
她又出声叫他,这一次声音染上浓浓的撒娇:“裴延。”
裴延握着她的手,带着她,感受她砰砰乱跳的心。
他虎口掐住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和她对视,他挑着眉,神情懒散,但目光漆黑凶猛。
“想要我吗?”裴延低头吻她的唇,手在那颗红痣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