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证据则是胡光祖在说起女菩萨时，脸上那种并不是对神灵敬畏的眼神。

再看看胡光祖那种并不白皙而是健康的肤色，几乎能够佐证她的猜测。

就等问凡上山看情况。

“还有没有什么问题？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我知道你是来找我打探消息的。”胡光祖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还算是配合。

“最后一个。”洛锦瑶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你家妹妹是不是十一二岁的样子死的，他死的时候穿着红色的嫁衣？”

听到这句话，胡光祖的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了，她每天晚上都用手在抠墙壁，很痛苦的样子。”洛锦瑶回答，“她是河道改道的时候，被送去献给河神的吧？”

“你爹还真是有献身精神。”

胡光祖在惊恐害怕之后突然变成了愤怒的神色。

“我阻止过他，我让他不要这么做，那是他的女儿，是我的妹妹，是我最疼爱的妹妹！”胡光祖吊儿郎当的，脸上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丝的人性。

“可是他不听，他说他是村长，他要以身作则，就是他献出了我的妹妹让河道改道。”

“献给了谁？”洛锦瑶的心跳有几分加速。

“不知道，但是献出我妹妹的时候，那个老巫婆也参与了的，好像就是她主使的，所以她死有余辜！”胡光祖愤恨地说，“他一定是被我妹妹索命了，太好了！”

至少在水鬼这一方面的基本脉络是理清楚了，只是还有一些细节需要确认，最大的问题就是老巫婆是什么来头，她又藏着什么故事。

还不等洛锦瑶继续再深挖一些消息，外面就传来了纷纷杂杂的声音，是有人路过时的大呼小叫。

“不好了，不好了！”

“死人了，死了好多人！”

“河边还有山上都死了好多外乡人！那些来抓鬼的天师！他们什么本事都没有！他们也死了！”

“都是没用的东西，不会给我们造来晦气吧！”

“是不是菩萨生气，那些人半夜进山，骚扰了菩萨的清净！”

“不是水鬼发怒了！河边溺死了好多，也是昨天晚上的事。”

“还有，村口又掉死了几个人，这次不仅有我们村的翠花，还有别人！”

翠花也死了？

洛锦瑶听到了这个议论，其实会发生他们来的人死的事情倒也不是很意外，昨天听到他们在山下在河边停留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些人是找死的。

不过这很正常，这种夺魁比试总是有很多炮灰，这也是昨晚洛锦瑶决定闭门不出，也不去调查线索的缘故，就是让这些人先去试探虚实。

只不过听着阵仗真是不小，那些一个个的都是金丹，昨夜她也没怎么睡觉，但凡发生打斗不会毫无知觉，那就是对方在无知无觉之中就被杀了。

“死了很多人？”洛锦瑶推开门，暂时把胡光祖丢到了一边。

“是啊！”被他抓住的好巧不巧又是胡大，“又是你啊，幸好你机智跟着住来了村长这里，否则他们的结果就是你的结果！”

“是我给你带的路！”

“多谢你了。”洛锦瑶点头，“所以到底死了多少人？”

“河边大概十一二个，山下大概有个二十来个。”胡大说。

他的神色看上去很平常的，不像是一个村子发生了这么多命案的样子。

洛锦瑶甚至发现了一点，虽然整个村子吵吵闹闹都在奔走相告着这件大事情，但是他却没有看到有人有多惊慌，好像这种事情是曾经发生过，或者他们见的也不少的。

她本来想问胡光祖，但是这个家伙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想了想，洛锦瑶决定直接去看看情况。

她先到了河边，这里已经围着不少人了，除了村子里的，起码有五六十个是参加这次笔试的修者。

他们也在议论纷纷。

“没有一个活着，昨夜说要在这里守着的人，全部毙命。”

“都是溺死的，可是又有谁能真的溺死金丹修者呢？”

“就算溺死多少也会留下线索，可是这些人一点线索都没有留下。”

“不知道上清阁的那些前辈们是否看到了是什么东西动的手。”

洛锦瑶听着这些议论，挤过了人群，也看到了现在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尸体。

十几具，完完整整衣冠无损东西也都在他们身上，但是每个人都没有了呼吸，甚至有人说他们的金丹也没有破碎，就是直接被溺死。

这真的非常诡异，金丹修者，哪有可能被水溺死？

看着这一片岁月静好的河道，不能相信晚上到底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洛锦瑶只是简单的看过，怀着满腹的疑惑和一些唏嘘的并不轻松的情绪，去了山林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