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指的自然是聂皎。

一说到聂皎，东方季白就想起了他几次三番冒犯的举动。

之前一直把他当个孩子，也就觉得没什么。但是在意识到他的心意之后，东方季白就没办法再继续宁静了。

关键是，聂皎本人都不清不楚的。

东方季白的烦恼，欧阳明晴自然知道，但同时也有点无奈：

“我一个母胎单身，为什么要给你们小情侣做情感导师？先是劝秦欢看开点，后面又训了她前男友一顿。现在，我又要来帮你解决问题，还不得不吃狗粮。”

无奈归无奈，忙，欧阳明晴还是要帮的：

“聂皎清不清楚自己的心意，这个我们暂且不管。现在讨论的是你的意思，你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自己对他是什么想法？

这个，东方季白之前从来没有想过。

“我还记得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身边带着个孩子。是从知县家掳走的小公子，和他一点都不像。我知道那不是他弟弟，那时我以为自己不在意，后面才发现是不忍心拆穿。

你说的没错，从看见他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是我的命定之人了。正是因为知道我们的未来牵扯不清，我对他才那么不客气。至于对他几乎不设防，也不是因为他单纯，而是因为信任。之前一直把他当成一个幼崽，所以从来没考虑过我对他是什么想法。”

欧阳明晴循循善诱：

“揭开这层虚伪的面纱，底下的是什么？”

“蛇是独居动物，我也自认为不是一个喜欢和别人搭伙的人。即使那个人是我的命定之人，我也可能不会愿意。可我明明知道他是个一黏上来就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还是带着他回了平行共界。这绝对不是因为在禁地不能把他转化成罗刹妖。可能我对他没有监护人对孩子那么单纯，不！我不是监护人，他也不是真的孩子！！

我不排斥他的靠近，也不讨厌他的触碰。换种说法就是，我其实喜欢他！”

虽然不赞成东方季白的逻辑，但欧阳明晴没有说出来。

季之初当年追到东方白月的事迹，她也有所耳闻。所以尽管觉得有点问题，但也不是非提出来不可：

父亲走的是巧取豪夺的路线，女儿也是靠身体感觉判断的吗？不愧是父女，在这点上，他们出奇的一致呢。

在欧阳明晴感慨的时候，东方季白又问：

“既然我这边已经明朗了，那么小怪物那里该怎么处理？”

看清自己的情感后，东方季白对“小怪物”这个称呼也不抗拒了。爱称嘛，都想出来了，正主也认可了，还有什么理由不用呢？

听到东方季白的爱称，欧阳明晴牙都快酸掉了。却不得不继续，狗粮吃一次就够了。

“聂皎喜欢你，不是吗？就是维持现状不变，他会做出什么有损你们感情的事吗？比如说，出轨？”

东方季白想都没想就摇了头：

“小怪物不可能会出轨，虽然说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出轨。他现在这样，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在禁地的时候，就像是精神恋爱，但他也不是没有欲望。”

一听到聂皎还表现出了欲望，欧阳明晴就更酸了：

我连男/女朋友的影子都还没见到，你们就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既然没问题，那就这样吧。反正感情的事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有时候说得太清楚反而会适得其反。”

“导师的话，我都记住了！”

看东方季白的样子，欧阳明晴就知道她想挂视频了。

“好，那我就不占用你的时间了······”

欧阳明晴还没说完，视频就被挂了。看着突然消失的画面，欧阳明晴呆了一瞬：

“这么急？这还是那个做事老练得跟什么一样的东方季白吗？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别人的爱情？

突然也有点想谈恋爱了······”

反应过来了自己说了什么，欧阳明晴使劲甩了甩头：

“谈恋爱？谈什么恋爱？恋爱有什么好谈的？谈得好，像······目前我还没见证过正面例子，反例倒是有秦欢。要是我运气差，遇到个比当初的秦欢前男友还差的人，那我岂不是毁了？

不行不行！

大家都去谈恋爱了，都说恋爱使人降智。最后之役来临在即，我得坚守自己本就不高的智商，不能让它再降了。恋爱什么的，还是等新纪元来临之后再说吧。反正天亚城的人均寿命有三百岁，进入新纪元还会再提······”

挂了视频，东方季白下了床，连鞋都没穿就向着门口走去。

霏语宫和澪昀宫都是古今结合的东方风格，卧室都有一扇可以关上的门与其他地方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