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端木瑶泫（音炫）然欲泣，东方季白连忙解释：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只是这个园子这么大，只有半天是看不完的。我们分开，去不同的地方，等回去的时候再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说给对方听，不就相当于我们都逛完了整个园子吗？”

安抚好端木瑶，东方季白又给唐映雪投去了一个“小伙子加油，我看好你”的眼神，搞得一向严肃的唐映雪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作为公认的约会胜地，园子里的桃花又怎么可能会少呢？没有十里桃林那么夸张，但也有不少一整片都是粉色的区域。比粉色小一些的是深红、绯红、纯白和红白混色的区域。

李樱点缀，群蜂飞舞，花香醉人，满园春色关不住，只等游人的赞美。

为了不辜负这番美景，东方季白今天换掉了菖蒲色，穿上了木槿紫。除了颜色变化，百迭裙上的小金饰也换成了一朵朵的桃花。就连右边鬓角编发的流苏也换成了赤紫色，袖口和裙摆上布满了浅色的花纹。

换了颜色，衣服的形制却没有换。在东方季白看来，百迭裙是结合美观和便利于一身的形制，是防止老头子搞小动作的不二选择。

为了应对自家父亲时不时皮痒求锤的小动作，东方季白所有的衣服都是这样的。

这件衣服还是她昨晚趁着月色赶制出来的，今早出门的时候，端木瑶围着她夸了许久才罢休。

东方季白指尖拂过一朵朵娇嫩的桃花，聂皎却悄悄走到她身后：

“你为什么在和端木瑶解释后看唐映雪一眼？你不是已经和端木瑶解释过了吗？既然已经跟端木瑶解释过了，你又看他作甚？他有什么好看的？看他还不如看我，我可比他好看多了。”

十七 客栈里的小孩

东方季白把后背交给聂皎是出于对他的信任，所以她完全没注意到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离自己这么近了。

他的胸膛几乎贴着东方季白的后背，生性不喜与他人这么近的东方季白一个激动就辣手摧花了。尽管已经竭力遏制了，可枝头上的花还是少了好几朵。看着残缺不全的桃花，东方季白心中生出一丝罪恶感。她先是到处看了看，然后借着聂皎的遮挡将花复原。

恢复好花后，东方季白开始着手聂皎这边的事情。

只是稍稍回想一下，东方季白就觉得他刚才的话莫名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某条不知羞的老淫蛇：

他这话和老头子好像，难道……

东方季白退后一步，然后转身，看向他的眼神很是不解：

“你难道没看出我是撮合唐公子和瑶瑶吗？唐公子显然对瑶瑶有意，只可惜瑶瑶心大，没看出来。按照瑶瑶的性格，等她意识到唐公子的心意不知道要多久。如果没人撮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才能走到一起。”

聂皎虽然会定期接触人类，却并不了解人类之间的交往。对于血缘和思恋更是无法理解，就连朋友这个词，也是他从阿离那里得知的。阿离是恶鬼山众罗刹中最早成亲也是最像人类的一个。只可惜它教会了其他罗刹如何与人类相处，却只能把聂皎教的会做做样子。只知表面，不知其中深意的聂皎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撮合。

“撮合？”

“就是，就是……让瑶瑶和唐公子渐生情愫，待一切事宜准备好后大婚。”

没接触过懵懂成年兽的东方季白只能这样解释。

“原来人类之间成婚需要撮合，阿离只是发情的时候和母罗刹交配就成亲了。人类真麻烦，比起人类，我还是更喜欢罗刹的方式。”

聂皎听不懂撮合，但却知道大婚。

听着聂皎笑意盎然的说出交配这个词，东方季白安慰自己：

他还小，不，他已经成年了。他，他只是不懂，不是故意的，不是所有人都和老头子一样腹黑，忍住。

“小白姑娘，你身上的气息很特殊，不像是完完全全的人类，也不像罗刹。只说成亲的话，人类和罗刹的方式，你更喜欢哪一种？”

虽然不知道话题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东方季白还是如实回答了：

“我从小按照人类的方式成长，自然是更喜欢人类的方式了。如果只是因为贞洁就在一起，那日后很有可能生出祸事。母亲说过，只有两情相悦，日子才会长久，生活才会和谐。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老头子和母亲的感情的确无可比拟。老头子虽然对我不像个称职的父亲，但是对母亲却是真的好。”

“这样吗？有点可惜……”

聂皎说这话时的声音极小，就是离得那么近的东方季白都听不太真切：

可惜？小怪物在可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