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世界崩坏进行时[无限]+番外(34)
他们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或许阴差阳错,或许遭人陷害,或许不明不白……最后都落得一样的下场。
是的,解翌和宋翊辰已经不记得周围还有谁是活着的,似乎见到过所有人的尸骸。
这种孤独感深入骨髓,让宋翊辰反复在半夜惊醒,恍惚间以为自己又进入了里世界,可抬起头来看看熟睡的程子轩和莫蔚,他又是被无力感打败,甚至于瑟瑟发抖,无法入眠。
解翌的情况稍微好一点,都表现在对于洛晏语难以克制的顾虑上。两周过去了,洛晏语在他脑中仍像水中月,镜中花,虚幻又真实,扑朔迷离。无论是女装还是本相,都给解翌留下了太深太深的印象。
关于洛晏语真实身份的问题,解翌已经思考过几百次甚至上千次,他肯承认自己是亡灵,与里世界其他拥有现实世界实体的亡灵立场却截然不同,他愿意帮助解翌和宋翊辰等等活着的人,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他觉得活着的人没有过错,不应该滥杀无辜?还是因为他知道其他亡灵们有着共同的邪恶的大计划,于是想要阻止他们?
还是说……洛晏语其实也不清楚自己的立场到底是什么,只是单纯地顺从着自己的潜意识行动。这样的话,解翌心说,自己可断不能完全相信对方,即使洛晏语看起来相当可靠,也相当关心自己。
理性分析中难免会掺杂自己的个人情感,解翌在无边无际的思维宫殿里把自己对于洛晏语的记忆翻箱倒柜,在眼前过了无数次,除了疑惑越来越多,几乎要把自己逼疯之外,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洛晏语产生了一些细微的、难以言表的不一样的感情。
不过,他不愿承认自己想念他,宁可相信这种感受是吊桥反应。可有时人的脑子也不能完全受自己控制,解翌又偏偏幼稚地想,只有自己一个人记得他,自己对他而言是多么独特的存在啊。这种唯一的感觉,让本应无欲无求的解翌食髓知味,痴迷又彷徨。
他仿若一个溺水的求死者,自愿沉迷于虚构的温柔乡中。
过了十月中旬,里世界仍然没有什么动静。宋翊辰有时候想,自己和解翌会不会被遗忘了,或者说里世界本身就是一个残破的系统,他们已经逃离危险了……而且若是如此一直遗忘下去,是不是也能尝试与在里世界死亡的学生们消除隔阂?
已死的学生们与原来的学生们是不同的,但要说哪里不同,现在的他们没有关于里世界的记忆,也没有一个人类应该具有的七情六欲。宋翊辰想要忽略这些,重新培养感情。
宋翊辰显然是想要重新开始了,他在努力融入彼此陌生的班级,在他看来,仍然决定孤身一人的解翌简直无可救药。
无可救药的解翌心底住了一个人,这让无聊的日常多了些半吊子的疼痛感。
于是承载着人们恐惧与期待的里世界,在某个雨夜降临了。
自从上次从里世界逃出来之后,晚上睡觉前,解翌一直习惯性在枕边放上一整套衣服,这样在进入里世界时更方便行动。
虚无的黑暗吞噬了窗外微弱的光,暴雨倾盆和打雷的声音并没有消失。
耐心等待,周围完全陷入黑暗之后,解翌把手电筒的光调到最暗,打开了开关。
雷声与光同时出现,解翌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宿舍,宋翊辰也不知去向。他在一个比自己的宿舍大好几倍的四方的封闭房间里,房间里除他之外,还有四个人。其中三个人与他状态相同,皆是一脸茫然的样子,站在中间的第五者正在划火柴,在闪电熄灭之前点燃了位于房间正中央桌子上的一根蜡烛。
那根蜡烛一只手才能握过来,大概有一个保温杯那么高,看来是能燃烧很久的样子。
“你们好,”点完蜡烛的家伙开口道,“欢迎来到四角游戏的房间。我是这里的管理员,负责告诉你们游戏规则和通关要求。”
他从口袋里拿出四张卡片,上面写着ABCD。
“你们知道四角游戏吗?”他给四人分别发了四张卡片,解翌收到了A。
解翌是听说过的,不过他知道这是一个整蛊游戏,只要有一人作弊,就能伪造不存在的第五者——鬼。
看到在场有人点头,也有人摇头,那管理者便道:“我们要玩的游戏是四角游戏的改编版。我先告诉你们玩法。”
“首先,你们四个人分别走到房间的四个角落,并且面对着墙角,坚决不能向后看。”
解翌四人听从他的指挥,分别向着离自己最近的角落走去。
“在我下令:‘游戏开始’的时候,从A开始,”他说,“向右拐,顺着墙向前走,直到碰见对着墙角的下一个人,拍一下他的肩膀,然后拍肩膀的人留在该墙角,被拍肩膀的人向右拐,重复第一个人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