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装穷(157)
他还说着话,结果一转头,就看见了一旁的温阮。
温阮刚才一直在打着哈欠看戏,此刻对上傅明衡的视线,还非常配合地抬手比了个耶。
傅明衡随即将眉梢微扬,随即会过意,语气里还带着三分调侃:“原来温小姐在这啊,我是说你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傅知焕用余光扫他一眼,淡声问道:“你跑车要回来了?”
“……”
傅明衡顿时哑了声。
今天他在傅知焕耳边念叨了整整一早上自己逝去的宝贝跑车,刚刚才悲痛中缓过神,结果一下子又被拉了回去。
周围的人望着面前这俩人,瞬间都哑了声,目瞪口呆。
傅氏是潼市最受人瞩目的名门,想要巴结他们的人不计其数,就连今天宴会的主办发都盼着傅家给几分面子,所以在场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傅明衡的身份。
而听两人之间的对话,保不齐,这位刚才他们还在讨论的男人,就是那位素来不露相的傅二少,傅律吧?
有了这个猜想,大家的心里都开始七上八下的打着鼓。
他们刚才还在窃窃私语地讨论着傅二少的事情,保不齐已经被听见了,万一人家秋后算账……
这么想着,连吃瓜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但在场的人还是保留着最后一点希望垂死挣扎。
…不,肯定不对。
傅二少和温阮可是水火不容,怎么可能还这么贴心地护着她替她出头?
一直到傅明衡笑了声,抬起头对着周围的人说了句:“忘了介绍,这是我的弟弟,傅知焕,虽然早就改了名,但是我还是别不过来,所以就这么喊他阿律。”
说完,还兴致勃勃地补充了句:“你们刚才是在聊天吗?”
“……”
旁边的人全都笑不出来,只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刚才带头嚣张的那个女人,此刻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全程一声不吭,再也没了刚才那叫嚷的底气。
特别是回想起刚才那番挤兑温阮的话,简直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好笑。
傅明衡见周围的人一脸丧气,有点摸不着脑袋,回头看了温阮一眼:“怎么了?”
温阮冷静分析:“很正常,因为我们不是在聊天,我们是在吵架。”
“吵架?”傅明衡怀疑自己听错了。
温阮认真地点了下头,还立刻告状:“对,傅知焕还差点打架来着。”
“……”
傅明衡沉默了下,然后转头看着一旁的傅知焕,递过去一个“你真能耐”的眼神。
难怪这伙人这么丧,换自己也笑不出来。
傅知焕听见温阮这么过河拆桥,抬手捏了捏眉心处,无奈地笑了声,低头看她:“没良心,我怎么就打架了,我分明是在替你出头。”
温阮转过头,傲娇地轻“哼”了声:“谁让你替我出头了?”
说着,还抬起自己的手,拿手指点了下刚才那个披着皮草披肩的女人,声音响亮:“喏,你看,大家都知道,我们俩早退婚了。所以谁帮我出头也不用你来帮。”
最后,还不忘昂起下巴,向那皮草披肩抛出个问题:“你说对吧?”
“……”
说个屁。
皮草披肩此刻不仅仅是心死如灰,她甚至觉得自己呼吸都要骤停了。
现在这情况,谁看不出傅二少是护着温阮的。
而且大概率,这傅律八成还真的同传闻中说的那样,不想和人家退婚。
自己刚才那么一嘴,无疑就是在给他找刺,她刚才在心里反复祈祷,巴不得傅律赶快把这件事忘了,谁知道温阮还偏偏多提醒了一句。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傅知焕当然能看出温阮这点小伎俩,他用食指轻揉了下太阳穴,无奈地笑了声,似有似无般的叹了口气。
算了,只要这小姑娘开心,也不介意被她来当枪使。
那皮草披肩骑虎难下,犹豫了许久,咬了下唇,然后往前走了几步,低下头,如同蚊子般小声说了句:“抱歉,傅二少,刚才是我不对,不应该这么情绪激动。”
傅知焕抬起眼睫,一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瞳,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他只是轻哂了声,稍微侧了下身,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我倒也不生气。”
女人松了口气:“那…”
“不过,你惹我家小姑娘不开心了。”还没等她一口气送完,便听见面前的人慢悠悠地补充了句。
女人浑身一僵。
“所以,没必要和我道歉。”
傅知焕用大拇指轻点了下身后的温阮,噙着点笑,声音放沉:“和她道歉。”
周围鸦雀无声。
如果说刚才还不够直接,这下傅知焕便是明摆着,是要给温阮撑腰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