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iPad里的那些小游戏对他几乎没有任何挑战性,他玩起来毫不费劲。分分钟就能打通关。
人比人气死人。穆惜颜打一两个月都通不了关。这人分分钟通关。
要不是没有4G,她的手机卡得要死,她都想教老干部打农药,玩吃鸡。比起这些小游戏,那个才能体现水平。
自从飘窗和床底改造完毕,穆惜颜的秘密基地就更完备了。她躺尸也愈加方便了起来。
沈轻寒每天下班回来只要没看见她人。基本上都是躺在床底。一找一个准。
她一个人躺还不算,每次还要拉七喜一起躺。
毛孩子喜欢她,总跟她形影不离的。这一人一狗在床底倒是躺得十分惬意自在。
每天的日子浑浑噩噩的,突然之间就失去了方向。她入圈多年,一年到头压根儿就没有空闲的日子,每天都忙得焦头烂额的。这突然之间就空闲了下来,她竟然还有些不适应。
她时常躺在床底思考自己眼下的处境。回去肯定是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沈轻寒在这儿待了十年也没能回去。她回去的希望想来也是十分的渺茫。她认命了。
不过即便希望渺茫,她仍旧没打算放弃。现在先适应这里,然后再慢慢寻找出路。
她决定先找工作。她住在沈轻寒家已经住了这么多天了。一直都白吃白喝的。她这心里也过意不去。毕竟萍水相逢,人家没义务一直养着自己。
不过她人生地不熟的,想找工作谈何容易。只能找沈轻寒帮忙。
***
一天吃完晚饭,两人各自回房。很有默契的互不打扰。
沈轻寒看了大半个小时的地基图,觉得眼睛有些受不了。
他摘下黑框眼镜,滴了几滴眼药水,缓解一下眼疲劳。
紧接着就出了书房。
他去书房洗了点水果,橙子、红提和桂圆。自己尝了点,给穆惜颜端去了一大盆。
他站在门外轻轻敲门。敲了两下,里面传出女孩子熟悉的嗓音,“门没锁,直接进来。”
他一手断水果盆,一手摁下门把手,房门旋即打开。
屋子里没开灯,黑黢黢的。床底下倒是围绕着一大团黄光,晕暖昏黄。
他知道这姑娘又钻床底了。
他绕到床那头,轻言细语:“我洗了点水果,出来吃吧。”
“好嘞!”床底发出一声清朗的女声,下一秒她人便从床底钻了出来,动作无比娴熟。
沈轻寒:“……”
还好他已经适应了她钻床底的习惯。不然她咋一钻出来,不修边幅,蓬头垢面的,像极了女鬼。他说不好就会被吓到。
她从他手里接过果盆,高兴地说:“有我喜欢的橙子。”
话音未落,一块橙子就进了她口中。
血橙,果肉绵软,又多汁,味道相当的好。
七喜以为有好吃的。眼巴巴地从床底钻出来,兴奋得很。
狗子伸长鼻子往果盆里闻了闻,发现没一样它喜欢吃的。顿时大失所望,灰溜溜地钻进了床底。
沈轻寒给穆惜颜送完水果,就打算走,扔下一句:“早点休息。”
穆惜颜抓起他的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上显示的时间才九点过五分。
“才九点,时间还早,咱俩聊聊天呗!”她歪着脑袋,指了指自己秘密基地,“先生要不要躺进去试试?超舒服,保管你不会失望。”
沈轻寒:“……”
他往床底瞥了一眼,纱幔围了个严实,彩灯细碎闪亮,绚烂多彩。七喜躺在一旁,昏昏欲睡。
男人垂下眼睑,长睫撒下,心里想着是拒绝。可下一秒却鬼使神差的点头了,“好。”
穆惜颜兴冲冲地把纱幔拉开,两人并排躺进床底。
他们离得近,男人身上有清淡的香皂的味道,一点点纠缠着她的呼吸。
床底的空间很大,一点都不受拘束。
地毯柔软,枕着靠枕,十分的舒服。
“表不错!”穆惜颜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前段时间怎么没见你戴。”
都说男人看表,女人看包。这块表显然是点睛之笔,即便它不那么贵。
沈轻寒闻言下意识摸了摸左手手腕上的皮质表带,轻声解释:“指针松了,送去店里调了下。”
“我也有块欧米茄的表,生日的时候我闺蜜送的。不过没你这块贵。我嫌戴手表麻烦,就没怎么戴。”
沈轻寒这块表是十年前的老款,掂在手里有些分量。虽然上了年头,可在穆惜颜看来依旧经典。而且他保管得好,看上去还很新,表镜玻璃光滑,银色不锈钢表带澄亮泛光。
只有仔细看时,才能看到表镜玻璃上有一些很细微的划痕,这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或深或浅。
没有物品能够抵御得了时间的打磨。久经时光淬炼,哪怕保存得再好,或多或少都会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