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当年先生把老先生晾一年，还是有效果的。

他点点头，笑而不语。

另一边，回去的路上，吴秘书心疼地看着乔见深额头上的淤青，那是盛怒中的老先生扔花瓶砸出来的。

“先生，您这是何苦呢，明明您……”

乔见深抬起眼，冷冷地扫向吴秘书。

“不要触碰我的底线。”

他知道他是爷爷安排的人。

乔见深是乔家的继承者，也是乔家势力的最深受害人，见识过爷爷的手段，知道他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他尚且都不能完全摆脱爷爷的安排，更何况是吴秘书。

所以乔见深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吴秘书一直以来也平衡得很好，这才能在他身边呆这么多年。

但这次，他逾矩了。

吴秘书心一颤，赶紧解释。

“先生您放心，我不会说的。”

“虞晚晚的身体，爷爷怎么会知道的？”

吴秘书着急地解释。

“先生，真的不是我，我怎么也不可能向老先生说这么隐私的事，更何况，说了对我也没有好处。”毕竟对他而言，老先生和先生相安无事，他才不用在夹缝中艰难求平衡，他们发生矛盾，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这个过程中，乔见深一直在观察他。

慌乱和紧张都不像是装的。

气愤和着急也不像是装的。

不像是他。

难道这件事和他真的没关系，是爷爷自己发现的？

突然，前方的货车变道插进来，而吴秘书正在着急地解释，压根没有注意到。

“看路。”

乔见深赶紧提醒他。

吴秘书回头，他们的车离大货车已不过一步之遥，要命的是，前方堵车，大货车还亮起了刹车灯。

一脚刹车踩下，紧急制动程序启动。

虽然豪车的刹车性能不错，让他们俩免于了追尾的危险，但这也意味着惯性越大。

坐在驾驶位的吴秘书有安全带绑着，还算稳定，乔见深就不行了，整个人就差没有直接飞出去，额头重重地撞上前座的座椅。

一声闷哼，就连吴秘书都听到了。

“先生！”吴秘书赶紧回头。

乔见深捂着头，挥挥手。“别管我，专心开车。”

确定他没有受伤，吴秘书才回过头去。

他不敢再分心，专心地看着前路。

而后座的乔见深，这会子耳朵里嗡嗡的，脑子里就像是有一团浆糊，半天没能缓过神来。

他闭上眼，略作休息。

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前一片模糊。

他伸出手，看向自己的手指，模模糊糊的，还带着重影。

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乔见深的心头。

眼看着车子开下高速，他对吴秘书吩咐道：“先去眼镜城。”

吴秘书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

车停在公寓，吴秘书将刚配好的眼镜递给他。

“先生……您还是找个时间去医院看看吧。”

不到一个月度数涨了三百度，就连配镜师都说这太不寻常了。

“不用。”

乔见深拎着眼镜盒上楼，在电梯里，他才取下原来的眼镜，换上新的。

新的眼镜和原来的是一样的款式，只是镜片厚一点，度数高一点。

戴上新眼镜的那一刻，他的世界再次恢复清明，原本模糊的一切，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

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旧眼镜，他拧眉，不动声色地将眼镜放进眼镜盒中。

打开家门，他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呆了。

入眼全是书，还有资料和布料，桌上堆不下了就堆到地上，可以说是没有落脚之地了。

家里什么时候改裁缝铺了，他怎么不知道？

布料突然发出声音。

一个小小的身影哎哟一声，从一堆布料里抬起头来。

“你这是准备改行了？”跨过地上的资料，乔见深伸手把她从布山里解救出来。

“才不是！”虞晚晚攒紧拳头。“我一定要把这口气挣回来。”

回来的路上，乔见深听吴秘书提起过她工作上的事，如今见她斗志昂扬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HL虽然在他们这一行算是行业龙头，但对乔见深而言，也不过是动动手指就能解决的小角色。

他也不介意为自己的夫人开特权。

虞晚晚摇摇头。

“不用不用，我要正大光明地打败他！我现在可是杨先生的徒弟，我不能给我的两个师父丢脸。”

想起杨老太太问话时那暧昧的语气，乔见深耳根子红了。

“好。”

“你先去洗澡，我把这里收拾收拾。”虞晚晚一边说，一边把乔见深往房间里推，在确定她走后，她才赶紧跑到包里，翻出一盒药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