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突然接到韩母的一个电话。韩母问她需不需要派人去接她们过津市来，她说和韩定一约好了在周镇等的。

“恩，念念，你一定要等他回来。他不能没有你。孩子们都还好吧。我真想他们。还有，不要害怕，你的身边有自己人。”

韩母并没有多谈其他，也告诉她只要有机会就会主动联系她。

封念是知道这次一定是关乎国家安危的事，个人的困难在国之前不算什么。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的深明大义就体现出来了。

尽管她没做什么事，她的行为就是配合，她想应该没有拖韩定一后腿的。

韩家人一直都是先国后家的，她的忠犬丈夫忠于她，更忠于他的国，也是她的国。

战场不一定有硝烟，但战争从来没有停止过。封念从来没想过会离“战场”这么近。

又是一个满月夜。院里的花影随风绰约轻颤，树影花影相互交错，如浸在月色的皎白中。除了几句虫吟，和宿在榆树上那对猫头鹰偶尔的声响，忆禅园的夜和每一个夜那样安静祥和。

封念隐约听到拍门声，侧耳听又没有了，接下来声音更大了些。

封念跑下楼，确实是有人在拍厅门。

“谁”

“是我。”

第82章 黄雀在后

门打开，封念扑进了归来之人的怀抱。

“定一，定一……”哽咽难成声。

封念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终于找到了可以哭诉的大人。

泪雨滂沱，哭声响亮，委屈极限，又缠绵悱恻。

什么也不用说，都在这哭声里。韩定一的眼眶也红了。

韩定一待她哭了个够，才一个公主抱抱起环上去瘦了不少的人，坐在沙发上，拿纸巾帮她擦泪渍。

“还说玉麟爱哭不像你，是你的真传。”

哭过的人不承认他的戏谑，压下他的头，吻在他的唇上。韩定一胸腔被柔情挤得满满的。

他辗转留连在她的唇齿间，报答她对他的厚爱。

小边牧不知道何时悄悄来到了客厅。它蹲下来，乌溜溜的眼睛好奇注视着面前抱得紧紧的男女主人。

它的头时而歪左时而又端正时而又向右。当眼前的人发出声音时，它也跟着发出长调的“恩”的音。

抱得紧紧的人发现了它的存在，结束了这绵长的吻。看到主人关注到它，它欢快地凑上去嗅男主人的气息。

“这个小家伙长大不少。吃这么胖。”韩定摸摸小犬厚实的背，小犬就立起来。

“你认识它。”

“它妈妈可是条战斗英雄犬，它最贪吃，训导员只好割爱送走了它。”

“给它取名字没？”

“兄妹俩叫它小虎。”

两人又一起去看了睡熟的兄妹俩。韩定一坚决忍住想抱住孩子的想法，只是摸了摸兄妹俩的小手。

“他俩很快就能回学校上学。”

封念从这句话里看到了希望。

“念念，陪我一起去洗漱，好不好？”韩定一小声对封念提出请求。

韩定一用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发出“你懂的”的信号。

有一扇窗半开，风将窗帘吹得高高飞起又落下，月光时隐时现，窥探着房间里正发生的一切。

“每天睡下后，就想你，想到自己睡着。不想你，我睡不着。”

“最害怕的事就是再也见不到你。”

“念念，我爱你。说你也爱我好不好。”

“我爱你，定一。”

“再说，继续说。”

说无数遍也不够，说到嗓子说不出话，言语表达不尽爱意，还有其他。

韩定一睡醒太阳就下山了，这半年来最踏实的一觉。身旁已经空了。

他站起身，身上红痕醒目，将衣服换好，胡子刮尽。他出现在楼梯口时，楼下的三人一犬齐刷刷都盯着他。

“玉麒、玉麟。”

“爸爸。”

两个孩子朝他飞奔过去，他一手捞一个。

唉哟，乍有点体力不支。定了定神，抱着两小家伙下了楼。

封念看着他温柔地笑着。

“都下来吧。你们长胖了，爸爸抱不动了。”

“爸爸，妈妈总是这样说我们。我们是长大了，不是长胖了。”玉麟提出反对意见。

“对，我的玉麟说的对，长大了。罚妈妈亲我们每人一下，好不好。”

“好。”兄妹俩都表示同意。

封念配合一人脸上来了一下，韩定一呶呶嘴，表示亲错了地方。

封念照着嘴啄了一下，顺手接下了一个孩子。

“来，和爸爸一起，准备吃饭。”

“怎样不早点叫醒我，醒来又天黑了。”

“你辛苦了，多睡会儿有什么问题。”封念认真回答。

韩定一用眼神示意她“等着瞧。”封念夹了块牛肉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