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物(101)
与他争水。
口角溢出的水泽,混进波光粼粼的汗水里,被两人腻开,蒸发。
她暴躁得很。不是燥热,是躁动。
她很想报复下午的冷脸冷眼,想打击上回赶她下床的冷漠冷笑。很多事情说是算了,但没说不可以秋后算账。
床笫之间,一时上下风没人当真。
压他一头的机会也就这么个雨天了。
她特高兴,sit他身上的时候,看他无力反抗地流汗叹气,支起落下,落下支起,感受到他酝酿地蓄力,又失败地被疼痛扰乱聚焦,便恨不能天天下雨。
为什么小时候住水帘洞的时候,他不在呢。那会儿可天天下雨呢。
等待止痛药物发挥效用的时间里,李铭心捧着他的脸,笑得邪魅如反派:“让你凶我!报应!”
他失笑,放弃控制,喘着叫她:“李铭心。”
“嗯。”
他拽起她脑后的发丝:“故意的?”
她后仰着对抗:“对,我故意的。”她总是承认自己是故意的。
每次承认的时候,都很特别。
李铭心背对投影,一起一伏发丝荡漾。
她自己也不知道,投影仪中央的她,像聊斋一样鬼魅勾人,yao线一前一后,来来回回,能摄人魂魄。
光影将年轻女孩的美丽再度刀削斧凿,好看得像梦。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挑衅,但池牧之却因为疼痛拉长了感知,仿佛过了好多年。
他闭上眼睛,调整呼吸,任她亲自实验止痛药物效果。
说真的,他再痛都没有人这样羞辱过他。她好几次在反应降下的时候发问,是不是不行?
他不清楚她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是真质疑能力还是在询问状态。
“你是不是不疼了?”李铭心很快发现效果。茁壮迅速。
他疼痛的时候,小腹绷紧,猛一抽动,像海浪翻涌。
此刻明显松弛,海面再次恢复风平浪静。
池牧之微微抬眼看她:“你希望我疼,还是不希望我疼?”
热汗风干后,皮肤一片冰凉。贴着很舒服。
李铭心亲亲他,追问道:“雨天不行?上次也是吗?”
他但笑不语。
李铭心朝他皱鼻子:“哼!”
池牧之缓过劲,温柔了许多,亲w她额角:“下午凶你生气了?”
“你是故意的吗?”
“对,我故意的。”他也学她说话。
她重重一坐,骂他:“假绅士!”
“真捞女。”他深深地望着她的眼,平静地道出了这三个。
话一出,李铭心愣了一下。
随即又笑开了,捏住他的脸承认:“是,我真捞。”
池牧之轻笑:“可惜我不是慈善家。”
她歪头:“什么意思?”
他的笑渐渐冷了。李铭心歇下的劲儿被他换上,身上的推力持续着,没有变轻,没有变重。
他问:“这是你要的?”
缠了一晚上,要的是羞辱他一顿,还是就要寻一刻开心?
“重一点。”
一记响亮:“真贱。”
啊!李铭心骤然一缩,未及反应,力道逐渐狂ye。
投影仪的世界里,正映着一片碧蓝的海洋。
海浪拍岸,异常响亮。真实世界和虚拟世界抢夺音量,一声盖过一声,风浪卷进海中央,迸射出热辣的岩j。
最后的时候,他还是没有给她看。她用尽全力挣扎,还是该死的被一只软枕给埋了视线。
感官放大,一时冷一时热。
她的世界如电影般快速转场,从海岛到了雪山。
眼前一片雪白,她压在雪山之下,感受到雪山崩塌般的颤抖。持续的,像痛一样。
雪崩后世界死一样安静。连电影也配合着进入了无声。
她体味到彼此的冷却,懊恼问道,“为什么不给我看?”烦死了。
他低头,边收拾自己边说:“我没有给喜欢看人sj的人看sj的习惯。”
她咯咯傻笑,抱着枕头翻滚。这个玩笑不会被他记一辈子吧。
刚滚到床边,被池牧之眼疾手快捞进中央,抱住亲w。
这晚的c齿活动都是她主动,这会儿他有点力气,发挥魅力,亲得她发昏。
迷迷蒙蒙间,她听见他用很低的声音说了句对不起。
李铭心以为听错了,身体回应弱下,抬眼不解地望向他。
他看着她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她明知故问了。
“下午的事儿。”他埋进她颈窝,一枚一枚戳下歉意。
shi腻腻的w像狗狗在撒娇拱鼻子,“我不想隔夜。”
李铭心微微怔神。
其实她只是想报复,欺侮,但没想过他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