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萧惟开口，她继续道：“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吧…但是…你明显比我更厉害。这些题你都会做…要是你拿了名次，我没拿，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唐星然平时其实是个挺有自信的人，也不太喜欢对比自己和别人的成绩。

但面前的人是萧惟…她总担心自己比不上他优秀，担心他会不会看低自己。

两人相视沉默了一会儿，萧惟缓缓开口，问：“怎么会这么觉得？”

唐星然摸了下鼻子，小声道：“你就当我随便问问……”

她又叹了声气，“唉，我可能是快被这破题逼得神经不正常了。”

萧惟看着她，平静道：“不用紧张。每个人都有所长亦有所短，虽然是竞赛，但重在参与。”

唐星然挑眉，忍不住道：“你说话真的好…像教导主任。”

“……”

虽然是句很模板化的安慰，但从萧惟口中说出，唐星然刚才的焦虑感少了大半。

她弯了弯唇：“那小惟，你哪里短？”

萧惟：“什么？”

唐星然：“你不是刚说每个人有所长也有所短，你觉得你的短处在哪？”

萧惟眉心跳了下，思忖片刻：“大概，我说话没意思，像教导主任？”

闻言，唐星然笑出了声，边笑边说：“你也承认了啊！”

萧惟淡笑了下，没再说话。

白天上了一整天的课，两人没熬太晚，十一点多，唐星然就打着哈欠回屋睡觉。

家里暖气足，她穿了件短袖的睡衣。

萧惟站起身送她出门，低头看见她手上戴着的那串红色，稍弯了些唇。

唐星然走后，萧惟站在桌前收拾刚摊开的书和卷子。

收拾完，他看到旁边的纸袋，和纸袋前的两只小陶猪。

余光扫见袋子里好像还有个什么东西，他坐在椅子上，从纸袋里取出了一张小卡片。

粉色的卡片，上面有个扎着辫子的小人。旁边用粉色的笔工工整整写着：“祝17岁的萧惟生日快乐，来自17岁的唐星然。”

……

另一边，唐星然回卧室洗了个澡，困意没刚才重了。

她摁开电脑显示器，看到萧萧和惟惟在桌面并排站着冲她招手。

唐星然闷闷笑了一声，看了一会儿后，从抽屉里拿出那盒卡片，抽出一张。

她低头趴在桌上，先在卡片左上角写了今天的日期，又在下面慢慢写：11月15日，记一个秘密，我好喜欢萧惟啊。

把卡片藏在了那一叠空卡中间，又全部放进盒子，收回抽屉里，就像是把她的喜欢也暂时藏好收好。

关了灯，唐星然躺在床上，借着窗帘缝隙里透进来的月光，盯着腕上的手链看了一会儿。

她扬起唇角，感觉心里又酸又甜，整个人像是被泡在柠檬蜜水里。

她喜欢萧惟，但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她。

应该…会喜欢吧…

这是她对着蜡烛许了愿的！

-

数学竞赛在周天，这周晚自习的辅导课从周一、三、五改成了每晚都上。

唐星然白天上一整天的课，晚上再上三小时，下课还有一堆作业要熬夜写。

每天唯一的动力就是辅导课可以见到萧惟，在他旁边坐三个多小时。

一周的时间，唐星然吃了两整袋麦丽素来续命，到了周四，她看见萧惟的脸都觉得没什么心思了。

美色也不能令她动心了…

晚上，她的黑眼圈已经快垂到地上，快速洗漱之后，身残志坚地坐在床上写化学作业。

姚青悦进门瞅了她一眼，愣住：“妈呀，唐唐，你咋憔悴成这样了？”

唐星然抬眼看她：“还不是因为数学竞赛。唉，这竞赛再不开始，我觉得我人就先没了。”

她顿了顿，问：“付楚难道不是跟我一样吗？他也没太多时间做作业吧？”

姚青悦淡笑道：“他没这样啊，刚下晚自习，我俩还在学校里散了圈步呢。”

唐星然：“？？”

“他怎么可能这么有空，他作业都是抄完的吧？”

姚青悦笑着说：“应该不是。他说他都是上课写，数学课写物理，英语课写数学，化学课写语文。”

“……”

“他这样不听课能行吗？”

姚青悦不在意地笑了声：“能行，他说他一直这样，期中考试也考挺好。他说萧惟也是这样，上课就写别的科作业。”

“……”行吧。

到了周五下课，她已经完全没有对周日竞赛的紧张心情，只剩下解脱感。

竞赛的考场就在北一中的教学楼。

周日一早，唐慕就开着车把萧惟和唐星然送到学校门口。

在门口鼓励了两人几句，唐慕就上车回了家。

北阳全市参加竞赛的学生都在北一中考试，萧惟和唐星然没有被分在同一个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