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宁/嫁给准未婚夫他叔+番外(106)
但是,“祝家已经完全是祝钦的一言堂了,在这件事情上一定会百分之百支持她的。”
“哦,还有,祝钦好像和苏家的一些股东走的比较近,尤其是一个叫周老的人……”
听到这儿,苏景迁明白过来她似乎是误会了什么,误会自己似乎正在与祝钦的争夺中处境不容乐观。
但是在这一刻苏景迁却并不想解释这个误会。
看着她一直为自己提供信息,似乎是希望自己赢得这场竞争,他心里忽然萌生一种叛逆感。
打扮得年少,似乎连心态也不复现在的沉稳,而回到了少时。
他抬眸看向她,眼眸间变得深沉,罕见带上了一丝少年叛逆反问道:“但是万一我要是输了怎么办?”
你会因此而嫌弃斗败了的没有任何价值的我吗?
“输了?”即便安又宁感觉他现在的情况不算太乐观,但是她真的并没有想过他真的会输。
可是,如果输了……
安又宁顺着他的话认真想了想这种情况。
“那也没关系呀。”她看着他眨了眨眼,诚实道,“你这么有能力总会再成功的。”
输了,但没关系……
这个意料之外的答案,让等待着安又宁回答的苏景迁一怔,攥起的拳忽然松了,而后笑了起来。
他笑得格外畅快,不是往常沉稳庄重的浅笑,抑或是让人压力十足的微笑,而是充满了少年感的大笑,很放松很肆意。
他笑得让安又宁有点莫名:“你笑什么,我说的是真心话。”
她说的并不是安慰人的套话。虽然听起来有点像吧。
他还在笑,边笑边摇了摇头,又过了一会儿才停了下来:“我知道,谢谢你。”
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都让他必须把每件事情做到最好,不接受也不允许有任何的失败。
毕竟,如果做不到最好,他现在也许就没有苏这个姓氏,更别提当上苏家掌权人,被人称上一声“苏总”了。
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从不接受失败。
起初是因为知道失败了就没有退路,后来长大了没有人可以约束他时,这一点却已经形成了习惯,不愿意再改了。
可是现在,眼前这个小姑娘眨着一双又大又亮的杏眼,用一种认真的口吻,告诉他输了也没关系。
她的声音不大,轻轻柔柔的,但是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力量,立刻就把他之前听到的来自于父亲的、母亲的、老师的和自己的,所有对于苏家的孩子不允许失败的话语全部抹除。
“我只是在笑自己。”在笑自己连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一直不懂。
但其实也许不是不懂,只是从未有人告诉过他,或者是他在等人告诉他……
安又宁对他莫名的发笑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她看了看心情格外畅快的苏景迁,似乎懂不懂都并不重要了。
又过了一小会儿,苏景迁的笑总算平复下来,他认真注视着眼前的小姑娘,言语间是带着笑意的放松:“你就不怕我在利用你吗?”
山间清风拂过安又宁的秀发,秀发纷飞遮住了她的眼睛,让她有些看不清苏景迁眼中的情绪。
说实话,他说的这一点她也曾想过。
想过他的接近是不是因为预感到了祝钦的行动,而想笼络住自己,以获得安家的支持。
只是……
“不怕。我可没有什么好的利用价值,你要是抱着这个想法的话,那我就在这儿告诉你,你失算了。”她笑着回答。
她清楚的知道,安鸿不会因为安子馨和苏书渊的缘故站在祝钦那队,但是同理,他也不会因为她而站队。
在她父亲眼中,一切都没有安家的未来重要。
这一切中也包括安鸿他自己。
“你很重要。”
出乎意料的话让安又宁有些怔愣。
她的杏眼瞪地圆圆的,满目全是苏景迁沉声认真重复的样子:“你很有价值,你很重要。”
说实在的,安又宁最近其实对于安鸿并没有那么在意。
有时间去祈求得不到的亲情爱意,还不如去好好揣摩一下演技来得实在。
可是当她猝不及防听到他用认真笃定、仿佛她是多么重要受人喜爱一样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时。
一股酸意忽然从胸膛气势汹涌的冲上鼻腔,一种或难过或委屈的感觉突如其来到让安又宁无法克制。
山间清风再次刮起,苏景迁将安又宁飞乱的发丝轻轻挽在她的脑后。
他身上的雪松味笼罩着安又宁,他的声音温柔又坚定:“你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寺庙这么大,又宁不会走丢了吧?”
忽然一道从下面山路传来的声音,让情绪已经有些失控的安又宁倏然回过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