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仙长下山来/男主献祭重生后与我双向奔赴(79)
“咳!”阿俏咳了一声,迈腿进来,阁内二人看过来,只听她无语道:“师叔,我拿到帖子了。”
老药修手腕一抖,云镜滑到鼻尖,“虽不要命,却也不可忽视……”
阿俏问:“需要静养吗?”
老药修还震在那声“师叔”里没回过神,“若能静养,最好不过。”
中州最适合静养的地方,当属太初寺。
中州仙门远居诸山,云安就处在一群高山环抱之中。而太初寺坐落在别城,离人间京城最近。山脚置设古刹供百姓拜会,每年皇宫都会派遣修缮,若有礼事,则由古刹庙众一应承办。不过从机构来说,古刹几乎已脱离太初寺,并不涉及修行和九州事务。
从云安到别城,只需一日,正赶上有桑花开。
阿俏看了老药修给的方子,许多药材曾在《百草集》上见过,但没瞧见有桑,她便在书上翻找几遭,发现有桑乃是味炼丹药引,可制许多合魂丹药,用来修补元神。徐薇元神有伤,正能用上。
“仙长原打算在中州留几日?”
“月余。”
一个多月。
原著里中州陷落最晚,至少也要在十多年后,徐薇下山不会平白无故逗留,只可能是发现了邪修的踪迹。
“中州也不太平?”
徐薇却没回答,反问:“天书帖如何?”
阿俏知道他有自己的计划,情绪上怪怪的,嘴上却道:“多亏仙长的玉令,天书帖上显我是清玉宗的弟子。”
她不放心:“会不会给清玉丢人?”
徐薇浅笑:“你有天赋。”
话是这么说,但是二十多岁的筑基拉出去还是有些现眼。
阿俏摸摸发烫的耳朵,想着怎么才能从他嘴里套出关于邪修的事。然而想半天发现没法子,即便套出来她也帮不上忙,搞不好还要把小命搭进去,不送人头已算是对徐薇最大的帮助。
她无奈地撑起脸颊,看着车外纷纷的春景暗自忧伤。
外头驾车的是灵傀,速度极快,云安城早被甩在身后。
翌日清晨,灵傀车抵达别城。
天欲翻白,群山笼罩在一片朦胧雾气中。
山下隐约有撞钟声传来,阿俏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此地灵气充沛,以她目前的状态,要是静心在此修行几个月兴许就能破境。
山腰有门,名作“望空”,还有一座金碑,上头写的似乎是梵文。过望空山门后,石阶逐渐变貌,每踏一步,阶面金光如水,人立其上仿佛随时要飞升去,好似登天梯。
太初寺向以清闲自处,必然不会大动干戈地搞什么登天梯,尤其步步生金,充斥着一股暴发户的气息。
阿俏走了十来米,有所感应。
这一步一晕的金光,似乎是诸多相连的阵法。
徐薇道:“此乃金光阵。”
金光阵,原著里太初寺的护山大阵,启阵时群阶齐裂,割山落谷,连只蚂蚁都不放过。
……他又知道。
阿俏点点额穴,知道是好事,总好过一无所知。
又走一个时辰,到达目的地。
远见青古色的钟楼鼓楼,左悬洪钟,右落石鼓。太初寺居以清朴,古寺陈置经留岁月痕迹,山石古松嶙峋不齐。
晨雾中只有一位穿着素衣的小和尚等候在阶下,见着阿俏与徐薇,小和尚合掌道:“二位请随我来。”
阿俏看了徐薇一眼,听他道:“有劳。”
寺内清寂,矮松下生着许多无名灵植,青石板路绵延各殿,每座殿下的门都是开着的,却看不见佛像,只有瀑泄般的金文长幡。
风中,小和尚行路缓慢,两肩衣布微湿,显然在山雾中等了许久。
走了一炷香的工夫,小和尚在一座配殿前停下,转身道:“此处清心居,二位请歇吧。”
说完他就要走,阿俏一头雾水,连忙叫住他,“小师傅。”
小和尚停下:“姑娘还有吩咐?”
阿俏问:“怎么没见其他师傅?”
“学宫入泮,师兄都去了云安,寺内只有我一个人守着。”
他说得诚恳直白,阿俏叫他一双澄澈的眼睛看得徒生负罪感,只说多谢师傅,等他走后才纳闷地看向徐薇,“这是什么意思?”
一上来什么也不说,不由分说地塞间屋子,自助式客栈?
徐薇道:“太初寺一贯如此。”
“外人上山,竟什么也不管吗?”
两人一前一后进门。
配殿位于山北,六间厢房门窗朝南,空气中弥漫着薄凉的松香,源自殿外。
太初寺尊修“我心佛”,讲的是“心佛即诸佛”,不拜身佛、不修金身,殿中只垂挂金经文幡,一张张吹晃在卷帘山风中。阿俏看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回头却见徐薇立在窗边,正看向窗口处一株开花的灵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