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仙长下山来/男主献祭重生后与我双向奔赴(259)
说罢,她没再搭理他,负剑冷冰冰地离开。
冯古古在客栈的一众同辈间没了面子,怒气烧心,气得要追上去,被下楼的侯礼闻拦下,皱眉道:“你没事招惹嵇无双做什么?”
冯古古气急,拽着她离开客栈,避开众人视线后又快行半天,直到镇外,趁着月色找到一僻静地,直言道:“你傻吗?天书院正在风口浪尖上,赶紧及时找个替死鬼把锅给甩了,否则南康邪修一除,回去遭难的还是你们天书!”
“甩锅?”侯礼闻拿一双刺目红瞳盯着他,“什么锅?”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邪修,”冯古古压低声音,“你哥虽然死了,但邪修梁丘还活着,眼下梁丘失踪还好,他若被抓获,将你哥那些破事都抖出来,天书院就完了。”
“所以?”
“所以把锅甩给李绵,流焰是她盗走的,藏在流焰中的地蛊天书毫不知情,届时不但能将祸水东引,还能挫杀清玉宗锐气,一箭双雕!”
侯礼闻看他的眼神变了又变,仿佛从来没认识过他一样,“冯古古,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别死心眼了!”冯古古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保全天书院太平声誉才是要紧事,只要梁丘一死,死无对证,仅凭一个李绵,清玉理亏,就不能拿天书院怎么样。”
“……你这次离开中州,是为了梁丘?”
“否则?”他眨眨眼,有些荒唐,“你以为凭你我的金丹能抵达南康,去对抗渡劫大邪修?做梦呢,你当渡劫是吃素的,这么多大乘修士,能不能活下来都成问题。”
侯礼闻退了一步,“你什么意思?中州宗门此次讨伐南康,没有胜算?”
“你别忘了,明乌尊者也是渡劫。南康异动那天,依照声势当有两位渡劫大修同时陨落,那邪修的修为已不是你我能想象的地步,你觉得凭仙尊一人,有几分胜算?”
“若紫薇尊者在呢?”
冯古古扯了扯嘴角:“清玉宗的人说了,紫薇尊者不在宗山,天知道他去了哪儿。清玉掌门也不见客,显然是不愿插手此事。”
“那为何不等紫薇尊者归来再论南康,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九州修士去送死?”
“徐十七归来,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拿捏天书院,彻查迷蛊之事,”他低声道,“我已说了,徐十七并非大公无私。”
侯礼闻闭了闭眼,“郁琮仙尊呢,这是他的意思?”
冯古古:“仙尊的想法,你我都揣测不了,你好歹还顶着‘圣女’的名号,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多为天书考虑。”
“为天书考虑,也不该陷害无辜之人,”侯礼闻出奇地冷静下来了,“若为一己荣辱残害无辜,还不如邪修光明磊落。”
“你哥或许就是因她而死,你不恨她吗?”
“他从南康带回迷蛊时就应料到日后会酿下大祸。”
“你倒是想得开,”冯古古嗤笑,他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哼了一声,“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是你天书的名声!”
说罢,他负气要走,侯礼闻适时拦住他,“冯古古。”
冯古古拿后脑勺对准她:“还有什么话要说?”
侯礼闻紧盯着他的背影:“你可曾接触过流焰?”
他没好气道:“偷流焰的是李绵不是我,云京法宝云集,我什么没见过,对你们天书院的东西不感兴趣。”
“我是说,流焰中的迷蛊。”
冯古古背影一顿,停了几秒,他转回头,冷声问:“你什么意思?”
“迷蛊会在不知不觉间蛊惑人的神智,”侯礼闻眼瞳红得可怕,“你若见过流焰,很可能——”
冯古古打断她:“若我见过,你打算怎么办?”
侯礼闻眼中红意更甚。
她眼角的红,几乎要烙入肌肤深处。
她这模样,冯古古再清楚不过。
调运灵火,灼烧灵府,体生灼态。
侯礼闻是想跟他动手。
他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侯礼闻,我与你相识十年,自认为待你不薄,你对我竟起杀心?”
“你若没接触过迷蛊,我不会为难你。”
“若是我接触过呢,”他朝前迈了一步,“你忘了,三年前檀三山藏书院,我和侯礼谢是如何刁难李绵的?”
檀三山,藏书院。
是,见过流焰的,何止他一个。
与迷蛊接触过的,更不止他一个。
侯礼闻像是突然间被人抽干了力气,她站在月下,沉默了许久,闭上眼:“你走吧。”
冯古古冷笑:“怎么,又不想杀我了?”
“我并不想……”话说到一半,她神思一凝,觉察到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便见远处一棵树影下,站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