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仙长下山来/男主献祭重生后与我双向奔赴(257)
“还有,天书院明乌尊者,与弟子侯礼谢的命玉,也在那一天碎裂……”
明朗顿住,明疏看过来。
他抬头,眼瞳一缩:“南康果真有渡劫大邪修?!”
*
淮水尚在拥挤狂欢,中州云安却早已乱成一团浆糊。
“明乌尊者陨落,当今九州渡劫者,紫薇尊者、郁琮仙尊,玄水阁太玄阁主,除此之外还能找得出第四个吗?”
一人提及:“太初寺的渡生佛尊?”
堂内众人一喜:“是,还有渡生佛尊!”
“别想了,”另一人泼冷水,“太初寺从不插手过问九州事,玄水阁的太玄阁主尚在闭关,就连紫薇尊者杀上山都没露面,更没可能。”
满满一堂的修士,被他一句话堵得群噎,面面相觑。
有人憋屈道:“堂堂九州,大能无数,眼下竟只有紫薇尊者和郁琮仙尊能指望,实在有愧天道!”
……
“那邪修到底是什么来历?难不成是黑水邪修,偷渡到了九州大陆?”
“会不会是梁丘妙空,他潜入天书院与侯礼谢相交,实际是想要谋害明乌尊者?”
“可他既已入天书,为何还要千里迢迢将人带到南康?”
众说纷纭,一时各种说法层出不穷。
角落里,冯古古低声道:“他们口中的南康邪修,会是谁?”
侯礼闻披着兜帽,遮住了引人注目的异瞳,听见冯古古问话,她没开口,而是用手指沾了杯中的茶水,点在桌面,缓缓写了个“绵”字。
冯古古不信:“鸿蒙大比前我在云安见过她,只是金丹修为,她没这么大的本事。”
侯礼闻传音:“修为可以压制,若修为低于她,便看不出她是否施了障眼法。”
“三年前她还只是筑基,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有如此修为,”冯古古道,“何况这三年,你可曾听闻哪处有修士渡劫,引来渡劫期的天雷?”
这一点,确实没有。
但凡渡劫期破境,必然会有遮天雷霆,九州这几年一直平静,确实没有过大动静。
堂下有人多想:“三年前南康地动,不会就是那邪修渡劫闹出的动静吧!”
带有恐惧意味的谣言向来更容易传播,这边有人一提,那边立刻就有人信了,拔高声音道恐怕真是如此!
但好在,尚有理智者:“不一定,三年前南康地动,天书院不是还派人去除过妖物,邪修又怎会不对他下手——”
他卡了,“等等,三年前天书院派遣弟子去南康,侯礼谢是不是就在其中?”
这一提又激起千层浪,堂下炸开了锅,冯古古远远的角落里,听见一群人嚷着道侯礼谢果然心术不正,原来这小子三年前就已经和邪修苟且,天书院教养出他这样一个白眼狼,真是宗门不幸!
冯古古气急,想和这群见风使舵的碎嘴争辩,刚要站起来,却觉得肩上一沉,是侯礼闻压住了他。
侯礼闻道:“争辩无意义。”
冯古古冷笑:“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尚知人言可畏,这群心比天高的修士,仗着一张嘴还能出气,满口无稽之谈!”
“为他和这些人置气,毫无意义。”
她口中的“他”,说的便是侯礼谢了。
冯古古看向她放在一边紧攥着的手,把疑问吞了回去,讥讽道:“想到这些人在这儿危言耸听,日后还要靠仙尊去救他们,我便觉得笑话。”
侯礼闻却说:“你我和他们,不也都一样吗?”
冯古古皱眉。
侯礼闻:“他们议论天书,你我议论清玉,没有不同。”
甚至,他二人要更加卑劣,至少云安城得云京庇佑,绝不会对郁琮仙尊口出不逊。
冯古古的脸色霎那变得极难看。
侯礼闻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从她修习《灵火心法》这一点便能看出来。
但冯古古不同,第一仙门云京的弟子,心高气傲,一贯只有他打别人脸的份,今日头一遭让人扇巴掌,痛击居然来自队友,表情当即可谓是五颜六色。
他梗着脖子传音:“所以你哥三年前就和邪修有勾结,是他与邪修共计,杀了你师傅?”
侯礼闻无视他的攻击:“真相如何,只有他自己清楚。”
冯古古冷笑:“他已死了,死无对证,真相在堂下这些人的嘴里。”
他试图从侯礼闻的脸上看出一丁点亲人逝去的哀伤,但兜帽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冯古古看不到别的,只看得见一张微抿的双唇,吐出的话冷得像数九寒冬中里冰雪:“南康自有一切的答案。”
*
有人求见紫薇尊者,不见,尊者不在宗山。
有人求见清玉掌门,不见,掌门一向看中州仙门不顺眼。
敏言坐在船头,望着环山灵河河面朦胧的雾气,微微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