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仙长下山来/男主献祭重生后与我双向奔赴(179)
想了想, 她迟缓地将徐薇的手拉下来, 意图用掌心温度将他的手指捂热, “不是说剑修体质偏寒,你要是担心,可以教我剑法,说不定就能压住了。再说,你有流焰在身,不也受得住吗?甚至丝毫看不出痕迹来。我修为心智都不如你,也很怕疼,但是自以为耐力还算过得去,最多疼得哭一哭。”
说着, 她顺势露出点笑容。殊不知, 一睡三年, 一张小脸早白得跟已入膏肓的病人似的, 这点笑挂在脸上更显容颜憔悴,像一阵风吹来就要散了。
徐薇道:“你的身体只有筑基修为,不足以支撑流焰, 发作时的痛苦要远胜幻境千百倍。”
阿俏:“……”
她忘了这茬。
境外,她还是个筑基小菜鸡,一道阵法就能震得呕血大伤, 若遇上邪修……
她连忙抓紧徐薇, 眼巴巴地求问:“有没有什么快速提高修为的办法?正经门路, 没有后遗症的那种。”
徐薇残忍回答:“修行艰险,没有捷径。”
纵使意料之内, 阿俏仍然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徐薇又道:“你已筑基圆满,待身体恢复,勤加修炼,半年内便可结丹。操之过急是修行大忌,切忌一时骛远以致心境不稳。”
心境动荡的后果,轻则修行阻塞,重则走火入魔、以死收场,他的担心不无道理,阿俏应声:“你放心,我不会的。我就是怕万一遇上危险,没有自保的能力,跑都跑不了。”
“有我在,”徐薇牵住她的手,定然望她,“我不会让你有事。”
这眼神,烫得阿俏耳朵发软,心情摇曳,目光飘忽不定,一会儿落到徐薇的眉眼,一会儿又落到他的唇上,前前后后换了十几个地儿,最终躲闪着下行,落于两人紧拉着的手掌之间。
他二人的手,都白得似玉,修长干净。指骨碰指骨,掌心贴掌心,嵌勾在一块儿,漂亮又登对。
阿俏脑子里倏然蹿过一个念头:快速提升修为的办法,似乎还有一个。
她的目光顿时变色……不,变味了。
相贴着的手也变得灼人。
她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假模假样地清清嗓子,想把手抽出来。但徐薇将她手指缠得很紧,用力一扯,愣是将两人的胳膊都扯得一顿。
此番动静之大,徐薇看出不对,定了几秒,在阿俏欲盖弥彰的面色里徐徐开口:“还有一方法……”
阿俏忙冲上来捂他的嘴:“不用说明!”
捂定然是捂不了的,眼下她几乎就是个瘫子,抬胳膊尚且费力,谈何捂人嘴脸。
徐薇将她抱了个满怀。
阿俏心跳如鼓。
她听见徐薇浅笑着在她耳边说:“元极医仙曾为我压制过流焰,待你恢复,我带你去医谷。”
“……”
天爷,来道天雷劈了她吧。
*
复健不难,难在盯她复健的人。
身在清玉,寄人篱下,自该谨慎小心。奈何阿俏想要谨慎,徐薇不许,每日都来曲水流丹一坐半天。
从前都是她上赶着去找徐薇,现在位置对调,彻头彻尾的不自在,睁眼闭眼想的都是:天亮了,天黑了;徐薇来了吗,徐薇走了吗?
几天下来,战战兢兢不说,小鸣山外门弟子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很奇怪——任师姐每日会来诊脉,有时碰上徐薇,拎着药屉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药童带着彩雀下山来看阿俏,说上两句,忍不住就要遛。
徐薇没对外山弟子表明过身份,弟子们都以为他是内山哪位长老门下的亲徒,见到了就躬身叫一句“师兄”,听得阿俏心惊胆战,心想这辈分真是乱了套,要是哪天让内山的长老撞见,会是何等场面。
很快,她开了眼。
某日傍晚,她练剑回亭,徐薇正坐在亭下翻看剑籍。阿俏刚想问他坐这儿一天看出花了没有,忽然听得遥远天际传来两声破天的剑鸣——如今她对这些动静已是很敏感,下意识就要拔剑结阵,无奈对方剑影比她的动作快上数百倍,等她将剑拔出来,对方人已到了,并从剑影中显身——是二白长老。
二白长老神色匆匆,见到徐薇匆忙行礼,“尊者。”
叫完人,他注意到阿俏也在边上,也躬了一身,“姑娘。”
阿俏被大礼吓得腿都软了,忙不迭收了剑,鞠躬还回去:“二白前辈。”
二白瞥了徐薇一眼,后者神色淡淡,他便拍拍衣袖,冲阿俏又躬身:“姑娘身体恢复如何?”
阿俏惊悚,将腰弯得更深:“有劳前辈记挂,已好得差不多了。听尊者说,是前辈带我回清玉,还没来得及道谢,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姑娘言重,清玉宗一向……”
两人对勾着腰,你来我往、客气来客气去,鹦鹉学舌似的,将天底下的好话全说了一遍,恨不得唠出一本《客套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