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动没有动,侧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收回目光。但环在她腰上的手指却蓦地收紧,声音低而哑,在问她刚才故意往后躲避的事。
“你干什么!”
许瞳真不是心机,就是想再瞄一眼,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
她就是觉得很好看。
和看美女一样,只是这是属于男人的好看,满满的荷尔蒙——健硕而有力的男人气息,充满雄性力量的美感。
再没有哪一刻,许瞳更加清晰感受到李仞,真的和学校里那些奶油小生不一样。
他要比他们成熟许多,是个十足的,非常男人的男人。
李仞隐隐也能察觉到她在偷看自己,目光又湿又热。
他没再看她,喉结滚动,下颌线绷紧了,手从她腰上松开,搭在膝盖上,胸腔起伏,极隐忍地出了一口沉沉的气。
“喂,你好端端地抱我干什么,你不知道你自己身上有伤吗,万一撞到你了怎么办。”
许瞳也知道偷看被他抓包了,两人其实也就抱了几秒,却又像几分钟那般漫长,耳朵红到耳根,立刻松开他的脖子,但跪在地上膝盖有些痛,侧坐在旁边,手撑在地上。
她有些心虚,干脆先下手为强,冲他嚷嚷道。
她没敢再看他,视线转向了墙角。
李仞目光低了低,带着重量般望向她。
许瞳能感受到头顶的目光,手一下下抠挠着地。
李仞却没再说什么,也没同她吵,单手撑着地,试图从地上站起来。
许瞳毕竟没有受伤,先他一步,又弯下腰,努力装作若无其事地撑着他手臂,站起身,将他扶到了床边。
“你、你没事吧。”
许瞳想看他又不敢看他,靠在暖气片上,脑子里全是刚才的贲/张壮硕画面。
“没事。”
李仞抬起眸。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搭在大腿上的手,食指和拇指快速捻了几下。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房间里静了下来。
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流窜在两人之间。
“那个,要不我们吃饭吧。”许瞳想起了陈进辉送来的饭盒。
“等等,我好像还没有——!”
许瞳想到这里,忽的有些囧,捂住了嘴巴。
她昨天晚上坐火车太累了就昏昏沉沉睡过去,不过好在她下车前因为吃了泡面怕有味道刷过牙,但今天早上她一直……
他们还抱过……
许瞳想到这里,真的非常非常囧,一句话也不多说,立刻从包里翻出牙刷走向卫生间。
李仞目送小姑娘风风火火跑掉,又捻了捻粗砺的指腹,望向窗外。
约摸十分钟后,许瞳从卫生间回来。
她想到今天上午的事情,又没有洗脸刷牙,整个人简直都要爆炸了,平复了一下紊乱的呼吸,走到床头柜前,手忙脚乱打开装着饭盒的保温袋子。
“诶,怎么有两个?”
一个是保温饭盒,一个就是普通的铝制饭盒,不过都还带着热气。
“嗯,我跟陈进辉说了,你昨天晚上过来了,让他给你也准备一份饭。”
李仞说话时,再次望向许瞳。
许瞳能察觉到他专注的目光,背脊极轻发颤。
“你怎么跟他说的。”
许瞳将两只饭盒都拿了过来,帮他把病床上的小桌板放下来,“你可能得躺在床上了。”
李仞应了一声。
许瞳这才注意到他一直都没有穿外套,就是一件病号服,赶忙将床脚的夹克外套递给他。
“要不你穿我的,我的羽绒服可厚啦。”
李仞靠在床上,摇了摇头,漆黑的眸还是那么沉沉地望着她,“我不冷。”
白天这里是没有晚上冷,可能是下雪而不是化雪的缘故,还有暖气,也有点阳光,确实不算冷。
“那你到底怎么跟他说的。”
许瞳也注意到了,这次她来这里,他好像很喜欢看自己。
时不时地,目光就落在自己身上,有时候还会停留很久。
“我就说,你过来了。”
迎上她的目光,李仞才转开了眼睛。
“他没问什么吗?”
他没再看自己,许瞳不由松了口气,没那么紧张,但又难掩些小失望。
“没。”
李仞看她一眼,摇了摇头。
实际上,陈进辉问了不少少儿不宜的话题,问得最多的就是“你们没搞起来吗”“在病房里搞怎么样”。
但这些,李仞不可能对她讲。
他坐直一些,稍有些不自然地转开视线,舔了下微干涩的唇角,瞥一眼窗外,几秒后,目光再次回到了许瞳脸上。
许瞳有些懊恼地抠了抠小手指,坐到了凳子上。
她问完就后悔了,大概也能猜到,陈进辉肯定会问些什么流氓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