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朗闻言脸色涨红,气得浑身发抖:“你……你!”
“你什么你?”顾朝年扬眉,“被我说中了吧。”
裴朗深呼吸了一口气,攥紧拳:“顾朝年,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以后别趴在我脚边像条狗。”
说完拳风向少年袭去,下一秒被少年旁边的人握住。
对方生了双勾人的桃花眼,眯起来像只狐狸,望着他笑眯眯道:“ 哪儿有裴家少爷了不起,和自己父亲抢男人。”
裴朗警惕地向对方看去,这件事是裴家严防死守的秘密,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摸不清对方的底细,担心爆出更大的料,恶狠狠剜了眼小支离开了。
他不会这么放过这群人的,尤其是顾朝年,他从没受过如此大羞辱,日后一定加倍讨回。
顾朝年觉得裴朗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步子一深一浅的。
当裴朗离开后,陆宵看向小支:“现在可以和我们聊聊发生了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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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回到漫画社,小支坐在居中的椅子上,手上捧了杯热水,手控制不住颤抖,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般开口。
“公告栏上的东西都是真的,我确实在燕城当过、当过……”
小支的嘴唇张了张,唐瑶握上小支的手:“这个可以不用说。”
小支不禁松了口气:“我在燕城混了几年就来海市了,说是这里工资高,在海城大附近找了个工作。”
“我上到初中就辍学了,看到来来往往的学生,很想体验校园生活,就编了个身份到学校生活,很抱歉辜负大家的信任,但我真的没做过拉客的事!”
小支说着说着站起来,又对大家鞠上一躬。
众人见此情景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个时候顾朝年开口:“我相信他。”
“如果小支为了钱什么都肯干,就不会得罪裴朗了。”
曹建闻言点了点头,照片明显是裴朗叫于子明贴的,裴朗这种人自视甚高,就算识破了小支的身份,也懒得和小支计较。
一定是小支得罪了裴朗。
那么问题来了,趴在脚边千依百顺的狗会得罪裴朗吗?
不会。
众人打消了心中的顾虑,小支感激地看了顾朝年一眼,接着继续说:“我来海市后换了个名字,也没和以前的朋友联系,以为终于可以好好生活,直到前天撞上裴朗。”
“他认出你了吗?”
曹建急忙问,感觉自己问了句废话。
小支低下头嗯了一声:“他一眼就认出了我,说想要我陪他玩两天,我当时特别慌张,害怕回到以前那种生活,我真的不想再过没有尊严的日子。”
小支说到最后声音染上一丝哭腔,地下室的众人沉默了。
小支伪造身份的做法是不对,可要是有的选,谁愿意出卖身体换钱呢,谁不愿意光明正当站在太阳下?
这个世界太大了,照不到背后的阴影。
唐瑶拍了拍小支的背:“喝口水再说吧。”
小支赶紧低头喝了口水,以免眼泪当着众人流下来,他伪造身份进入社团已经很过分了,不希望用眼泪博取同情。
他调整好情绪抬起头:“我拒绝了裴朗的要求,告诉他认错人了,我是海城大的学生,从没去过燕城,他骂我是婊子立牌坊,把我拽到小教室。”
“我拼了命想逃出去,可他对我又打又踢,还用皮带勒我的脖子,我被逼得没办法,踢了他一脚。”
唐瑶望见小支脖子上的淤青叹息一声,上次小支找到他们说要退出社团时,她就猜小支是不是受欺负了。
小支这么小的个子,就算使出全力反抗,对裴朗来说不痛不痒。
曹建气愤问:“然后呢?”
唐瑶扯了把曹建的胳膊,示意别再往下问了。
她是新闻专业的研究生,寒暑假经常去报社实习,采访过像小支这样的受害者,回忆那段经历并不像回忆吃了什么饭喝了什么水,需要承受巨大的压力,还有深埋心底的恐惧。
下一秒小支老实开口:“我把他牛子踢断了。”
???踢……踢断了!
在场的女性还好些,在场的男性纷纷下面一凉,所有雄性动物都有护住牛子的本能,多大力气才能把牛子踢断!
顾朝年想起曹建说小支抢着搬五十斤的水,忍不住问:“冒昧问一下,你在附近找的什么工作?”
小支腼腆回答:“搬砖。”
众人:“……”
他们以为小支是柔弱无助的小可怜,没想到小可怜手能搬砖脚能踢牛子!
顾朝年本来纳闷裴朗干嘛穿那么厚的裤子,原来是怕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啊。
众人震惊得久久无言,小支说完站起身:“我把裴朗牛子踢断了,不管能不能接好,他肯定不会放过我,我不想连累大家,已经买了去外地的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