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不爱发言的小支主动提议:“我面生,我用推车带出去吧,绝对不会被风纪委发现。”
小支是个长相显小的新生,娃娃脸,皮肤白,脸颊上有少许雀斑,看上去和初中生差不多。
风纪委成员顾朝年委婉提醒:“风纪委不像你想得这么简单,他们有个高危人物库,只要和高危人物有牵连的,都会被记录到这个库中。”
唐瑶听得目瞪口呆:“宝贝你怎么知道?”
顾朝年正想着怎么解释,唐瑶和他咬耳朵:“我明白了,是陆峋告诉你的吧,你俩进行到哪一步了?”
顾朝年:“……”
他认真解释了句没有,不过唐瑶不信。
小支鼓起勇气争取:“我可以戴帽子和假发,打扮成送快递的,不会有人认出我的。”
顾朝年想说太危险了,携带多本淫秽色情书籍轻则通报批评重则记过,没必要担这么大风险。
然而陆宵点头了:“北门六点换岗,从那儿走应该没问题。”
顾朝年依然担忧:“会不会太危险了?”
“在风纪委眼皮子底下搞黄,哪有不危险的?”陆宵从座位上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散会了,还是你想和我约会?”
顾朝年差点呛住,深呼吸了一口气解释:“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他怕边上的唐瑶刨根问底,说话声音很低,只有陆宵能听见。
他以为陆宵会拉开距离,谁知陆宵俯到他颈边:“有男朋友又怎么了,这不还没结婚吗?”
???你们玩这么大的吗?
顾朝年突然明白顾尘夜为什么想结婚了,这群人的道德底线堪忧,哪怕他和顾尘夜坐同一桌吃饭,也会在桌下用脚蹭自己小腿。
他面无表情拒绝,临走时看到兴奋装书的小支:“风纪委眼线太多了,最好还是小心点。”
“谢谢年哥。”小支一脸天真。
顾朝年叹了一口气,希望不要出什么事儿吧。
可能是越不想来什么越会来什么,他去北门外接应时,发现围了一堆人。
他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硬生生挤进人群,小支被钟瀚民他们围住,假发被摘了下来,脸上惶惶不安。
钟瀚民横眉冷对:“我们怀疑你携带淫秽色情物品,跟我们走一趟!”
钟瀚民不算高,但身材很壮,站在小支面前像老鹰抓小鸡,单手就能把小支撂倒,不料小支抱着推车不肯走。
钟瀚民对付这种小白兔有经验:“我们知道这不是你的东西,只要你把书给我们,供出后面的人是谁,我们会对你从轻处罚,否则记大过。”
“你自己选一个吧。”
钟瀚民的语气随意,毫不怀疑小支会妥协,然而这只小白兔仍旧牢牢抱着推车。
钟瀚民感觉对方读书读傻了,一个是从轻处罚,一个是记大过,这还用选?
顾朝年正要上前劝小支交出包,陆宵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笑盈盈拉出小支手里的推车:“又没装见不得人的东西,有什么不敢交的。”
边上的顾朝年默默思考,沾满触手的**算不算见不得人?
扫黄办主任钟瀚民闻言也沉默了,上次陆宵就搞了个偷梁换柱,这次不会也阴他们一手吧?
因此风纪委没人敢轻举妄动。
谁知下一秒陆宵把推车砸向人工湖,笑盈盈对他们说:“不好意思手抖。”
???这他妈叫扔铅球吧!
钟瀚民气得手抖,偏偏拿陆宵没什么办法。
这个时候陆峋来了,瞥了眼人群中的顾朝年,接着才看向陆宵:“包里的东西不便宜,希望漫画社还能开下去。”
这次轮到漫画社成员发愁了。
当风纪委散去后,顾朝年不抱什么期待地问:“社长,里面应该没多少本吧?”
陆宵嗯了一声:“也就三千本。”
正常来说会有人质疑陆宵的决策,一拍脑门把核心资产扔人工湖,然而陆宵为社卖身的形象深深留在大家脑海里。
一名社员义愤填膺:“风纪委那帮人太卑鄙了,逼社长把书扔水里,这和逼杨白劳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我们辛辛苦苦的成果被付之一炬,家人们这还有人性吗!明天我就去风纪委门口贴檄文。”
“他们根本不是人!”曹建气得浑身颤抖,“他们是冷心冷肺的走狗!”
漫画社一直和风纪委不对付,不过二次元普遍比较怂,顶多在私底下骂,这次心血被扔水里,一下子爆发了。
社员们再不掩饰自己的愤慨,史称石楠花革命的开端。
“走狗!”
“走狗!”
“走狗!”
人群里爆发强烈的抗议,唯一一只小走狗色色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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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色发抖的小狗离开北门时,大家已经商量好了讨伐檄书,誓要呼吁众人推翻风纪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