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到家以后,顾朝年立马问佣人:“我哥呢?”
佣人还没来得及回答,顾尘夜用十分微妙的语气开口:“他修读商科去了。”
商科?
顾朝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剧情里顾明鹤确实会修读商科, 但那是和顾尘夜决裂以后, 现在怎么就开始了?
顾尘夜的语气也值得玩味儿, 仿佛和顾明鹤针尖对麦芒。
这两人没发生过冲突吧?
在学校玩了个爽的顾朝年眼里透出浓浓的疑惑,嗅到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但在风雨来临之前, 他必须处理好自己身上的风雨。
顾尘夜心狠手辣提起他衣领, 把他拖到房间。
被拖至卧室他松了口气, 应该没场地空手接白刃,或是油锅里捞硬币,顶多是被大保温杯捅捅。
家人们别信视频中的不要不要,再深快死了,要是在下面这么难受,现实怎么会0多1少?
爽还是爽的。
小狗做好被狠狠惩罚的准备,哪知进入房间看到一排衣架子,挂着一件件价格不菲的高定。
顾尘夜松开细长的手:“挑一件明晚穿。”
这件事就过去了?
顾朝年稍微有些遗憾,不过望着琳琅满目的高定,升出的疑惑压倒遗憾,这么用心准备礼服,到底去的什么宴会?
要知道上次和顾尘夜去鹿鸣山,席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不过穿了件衬衫而已。
—
宴会的时间定在晚上七点,在顾尘夜海边的私宅举办。
海边的房子住着没那么舒服,地面潮湿,昼夜温差大,风景不是市中心能比的,房子外便是连绵海水。
傍晚的海面漆黑朦胧,灯火通明的海上别墅犹如指引船只的灯塔。
顾朝年跟着顾尘夜走进灯塔内部。
和冷清的海洋不同,房内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知名音乐家沉浸谈着钢琴,月光般的琴声从琴键上泄出来,偶尔有人声低吟,在简洁欢快的曲子中,佣人端上丰盛的佳肴。
不知谁开了瓶年头久的红酒,前厅弥漫醇厚的葡萄酒气息,来往的宾客穿着名贵的正装,三三两两交谈。
和上次的宴会差不太多,全是有名有姓的人物。
然而顾尘夜始终让他跟在自己身边。
顾朝年不习惯这种商业应酬,借口拿饮料离开了。
他走到吧台拿东西,刚想问服务生有没有可乐,高大的服务生转过身,将加了冰块儿的可乐推到他面前。
“宝贝儿今天真好看。”
老实说顾朝年应该感到惊讶,可看着陆宵勾人的面庞,这人在哪儿出现他都不会惊讶。
陆宵穿了身黑色马甲,用奶油挤在巧克力蛋糕上书写Alles Gute zum Geburtstag。
小狗接过可乐:“这是什么意思。”
“Alles Gute zum Geburtstag。”陆宵读了一遍,“德语中的生日快乐。”
“你还会德文?”
“什么叫我还会德文。”陆宵书写完毕,“不知道你家社长是外交学院的吗?”
每个学院都有王牌专业,尽管海城大的王牌专业是理工科,但因为地理位置优越,出了不少外交官,被誉为南方系的黄埔军校。
顾朝年真不知道陆宵是外交学院出身,加上唐瑶说陆宵以前是学生会主席,他无比好奇发生了什么,令一个外交官苗子转投色□□业。
正在两人交谈之际,顾尘夜过来了。
望着那双漆黑的丹凤眼,顾朝年拿了可乐就走,架不住陆宵太社牛。
陆宵热情得像是见老丈人:“叔叔你好,我是年年的学长陆宵,我们在学校关系挺好的,不知以后能不能去家里做客?”
虽然不知道哪句话有问题,顾朝年总感觉陆宵在雷区蹦迪。
他连忙拉了顾尘夜就走,对方剜了他一眼:“关系挺好?”
“完全不熟!”顾朝年担心顾尘夜不信,“他这个人自来熟,和谁都能聊两句,聊两句就称兄道弟了。”
他尽力撇清自己和陆宵的联系,顾尘夜没有多说什么,不过让人通知陆宵可以走了。
也不知道陆宵能不能拿工资。
顾朝年同情地叹了口气。
顾尘夜继续领他交际:“前面那位是商会主席博江涛。”
顾朝年一听这些就打哈欠,耍赖地停在原地:“怎么还要去啊。”
顾尘夜仿佛怒其不争看过来:“你知不知道你那位光风霁月的哥哥在做什么?”
他探头探脑问:“做什么?”
两人站在栏杆边,栏杆外便是幽深的海面,顾尘夜冷静的声音隔着海风送来。
“现在是就读商科,过后是去公司实习,再往后是继承公司,到时还有你位置吗?”
冰冷的海风吹过耳旁,顾朝年忽然明白顾尘夜带他来的目的,不是单纯混个脸熟,而是属意他是自己看好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