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奇农庄[无限]+番外(14)
斜射进屋的光柱里有微小的粉尘在跳跃。
她意识到了点什么,抬眸看向窗户,被越窗而过的阳光晃眯了眼。
是她入住农庄的那个房间,陈设没变。
做噩梦了?
可这身衣服……
没记错的话,这身JK服是“梦里”岑寂给她的。
她恍惚了会儿,垂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痛!
“吱呀——”
浴室的门开了。
“谁?”
她迅速转过头去,一脸警觉地看向浴室方向。
一身黑衣的男人从浴室款步走了出来,指间夹着根烟。
淡淡的烟草味道在空气中弥散开。
肩宽腿长,剪裁得体的正装将他颀长的身形衬得越发出挑。皮鞋锃亮,头发也是打理得一丝不乱。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架一侧挂着细长镜链。气质儒雅,楚楚谡谡。
虽然他跟岑寂长着同一张脸,但与前一夜所见大相径庭。不仅是着装上的变化,眼神、习惯,都不一样。
下颌有伤。
若不是因为他的脸上与岑寂有着一样的伤。从感觉上,很容易会误判他们是不同的两个人。
这种感觉很微妙,很像是她在治疗期间见到的一类病友。壳子是一样的,芯子却未必相同。
精神分裂症?
或者,深度表演型人格障碍?
“你是谁?”
“你是谁?”
异口同声,悄声观察对方的二位同时开口询问。
第7章 谢师宴1
同时出声,又很有默契的同时噤了声。
互相打量着对视了半晌,骆雪抓了抓睡乱的发,滑坐到床边穿鞋。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房里?”
他逆光站在窗边看着她,若有所思地吸了口烟。垂手掸烟,灰白色的烟雾徐徐从口中吐出,虚化了他的面部轮廓。
“这也是我想问的。”
“骆雪。”
“谢必安。”
果然,就连名字都不一样。
骆雪没觉得多意外,与他互换了名字,也算简短打过招呼了。没再理会他似在悄声打量她的目光,旁若无人地去了浴室。锁好门,站在洗手台前对镜洗漱。
她对周遭的变化没太大兴趣去了解。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在哪儿都一样。
眼下唯一让她有所期待的,或许只有一件事。找到小巴。
如果前一夜的经历不全是幻象,那在这个怪异的世界里,小巴是不是还活着?
没找到束发的小皮筋,她只能随意梳理了一下及肩的发。开了门出去,谢必安还站在窗边,正往外看。
也不知在看什么。
她走去了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瞧。
谢必安偏头看了眼地上靠近的人影,拿过一旁的烟灰缸,捻灭了烟。
院中没人,原本挂在门口的白纸灯笼也不见了。近院门的地上有血。
骆雪往外张望了一圈,记起来了。昨晚死了个人,就在靠近院门的地方。眼下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
不像是被妥善拖走处理的,更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生物啃食过,地上只剩了几块血糊糊的肉渣和一点碎骨。
有只黑色野猫翻过院墙跳到了地上的肉渣边,低头嗅了嗅。左右警惕观望了两眼,快速叼走了一颗球状物,呲溜一下钻进了附近的草丛里。
站在窗边观望了会儿,骆雪转头问一旁在看她的谢必安:“你有看到我的猫吗?”
他竖指推了推眼镜,看着她。似在困惑。
“就是昨晚在林子里我和你遇到的那只……”骆雪想要提醒他,慢半拍记起他现在是谢必安,不是岑寂。
如果她的猜想成立。那么两个人格之间,大概率是相对独立的。既是完全独立,那按理,记忆也不该会共享。
可能因为同是“病友”,她这会儿对他倒是生出了一点点惺惺相惜之感。
虽然这种感觉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她还是决定遵从心里的感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算了,当我没说过。”
没能从谢必安口中打探到小巴的消息,她决定换个思路。去外面碰碰运气,说不定小巴也在这农庄里。
转身往门口去,正巧看到门缝底下被人塞进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牛皮纸信封。
谢必安也看到了那个信封,迈步越过她,弯腰捡起了那个信封。
没有署名。内里装着一张卡。
“是邀请函,该是有新任务。”谢必安像是看出了她在疑惑什么,当即给她解了惑。
翻折开卡片,快速浏览完,卡片递向了她。
他似乎不难相处。
骆雪看了他一眼,接过了他手中的卡片。
——“王家村有喜。祠堂设了谢师宴,诚邀外乡人一同参席。”
外套口袋在发烫。骆雪讶异揣兜摸了摸,摸到了那张把她送来此处的黑色卡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