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道的出口那肯定是在高处，陆希安也注意到了。

黑水看起来是静止的，但是其实有在流动，“高处，但下水道的出口不一定就是通关的地方。”

“是这样，所以我们要不要分开行动？”林玉看向陆希安，“十分钟后，重新读档。”

陆希安点了点头，“但是我觉得线索不一定是出去就有，我想走正前方这条，你上方那条？”

两人商量完，就在这个路口分道扬镳了。

陆希安走了没多久，便再次感到了眼睛酸，周围的气味几乎有些呛人了。

他看了眼时间，不过才过去五分钟。

看样子他这条路一定不是出口，反而是下水道深处。

但是线索一般也就是在这种地方。

陆希安越走，管道越窄小，他不得不弯着腰在里面穿梭。

墙壁上脱落的墙皮粘着些让人作呕的污秽。

陆希安不想用手触碰那些恶心的东西，只能尽量缩小身形。

但是管道还在收窄，陆希安估摸着自己大概待会只能在地上爬着走。

那么地上这些脏东西都会弄到手上。

光是想想就恶心了。

不出所料，陆希安蹲着走都几乎要蹭到头顶了。

在这样窄小的地方，如果他遭遇什么怪物，那就是必死无疑。

不过没关系，存档还有几次。

陆希安将衣摆撕了下来，垫着手掌，趴在管道里爬行。

他此时无比希望自己能变成狼崽子的形态，那就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了。

因为他的身体几乎塞满了管道，灯光的作用便约等于无。

陆希安看不清楚前方有什么，但是他直觉这个方向应该是对的。

他再一次将手按在地上时，似乎碰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

因为姿势难以稳定，陆希安没收住力气，按了下去。

“吱！”一声老鼠的叫声突然从手下的软物上传来，陆希安随即感受到一阵剧痛。

“嘶。”他被下水道里的老鼠咬了，按照狗游戏的尿性，应该隔会儿就会出事。

但是忍着恶心好不容易走到这了。

陆希安拿出矿泉水往伤口上倒了一点，然后又洗了洗酸涩的眼睛。

他没有犹豫，加快了速度，头已经开始发晕了。

【小狗狗为什么不使用天赋啊，听动静好像还被老鼠咬了诶。】

【或许是因为天赋还不成熟，你们忘记了？这才是人家第四个副本。】

【好恶心啊隔着屏幕我都闻到味儿了，求小狗心理阴影面积。】

陆希安一路上已经用完了矿泉水，最后在他几乎快要趴着才能通过的一道门槛后，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型的圆球。

陆希安直起身子。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是臭的，实在是太恶心了。

圆球的中央铺着许多垃圾，几乎快要充满圆球的高度。

陆希安走上前去，看见垃圾堆里都是沾上了恶臭污泥的各类常见的生活垃圾。

他四处看了一下，在一处塑料袋下，发现了一个像是人手臂切面的东西。

那周围都沾染上了血迹，应该不是假手。

陆希安走过去，用刚刚垫手的布料隔着，捏着将它抽了出来。

虽然已经用布料隔开，但是人类残肢那半软不硬的触感依然让他心底发寒。

这是一截断手，抽出来的手握成了拳状。

陆希安掰开手指，那手指力气很大，仿佛死不瞑目 。

手指掰开后，能看见做的指甲，像是女人的手。

里面是一张纸条，已经因为环境的脏污被染成了一团团的墨团。

他努力地辨别上面的字。

纸条的开头都能看出来规则几个字，这难不成是曾经的玩家或者其他玩家的规则？

但由于边缘被各种脏水污染，陆希安忍着头晕，看见最中间的一条规则。

规则二，小心你的同伴。

陆希安还没来得及思考便失去了意识。

他这次死的没那么难受，但是抬眼就看见了似乎已经等了有一会的林玉。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林玉打了个招呼。

【读档成功，剩余存档机会：6，剩余读档机会：5，剩余游戏时长：25分钟】

陆希安回忆着那条规则。

什么算是同伴，一起进入vr的，还是组队进入副本的。

那条规则是仅针对于那具尸体，还是别人。

陆希安想起那只手是女性的，很容易让他想起副本里唯一的女性，秦双。

但是万一那规则就是奖励他的线索呢？

那他需要小心的人不就是林玉？

虽然目前无法判断这个线索是不是坑，陆希安还是打算暂时隐瞒。

他缓了缓气，刚刚那臭气熏天的地方让他现在都感觉自己在无时无刻散发着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