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本人也喜欢，还是喜欢自己穿，没有感受到一丝被报复，还乐于奉献，把这条女仆装当做社团费买来的道具，并决定在今年迎新晚会上穿着它大发异彩。

很大胆，很丧心病狂。

并提前在这次社团小团建上简单展示了一次他的完美舞姿。

衣帽间窗帘依旧没拉开，只有衣柜里的小灯亮着，夏聚伸手揉掉了难看僵硬的脸色，倚在柜角偷偷看舒语蝶。

“还穿嘛？”尴尬的气氛里，舒语蝶突然出声。

手指伸进发丝间，夏聚快速撩了撩头发，指着衣服反问：“是个女的都喜欢？”

“你还真信啊？！”舒语蝶嗤笑，话语间半点往自己身上代的意思都没有：“不过很好玩这一点是真的。”

“那也行，”夏聚停顿了一下：“那做个交换怎么样？”

舒语蝶瞄了他一眼，除了高中春游时，他带自己绕远路赶集合，中途摔了一跤，他在边上笑得扶不起墙，给她发过帮忙砍一刀的垃圾消息之外，夏聚在她这的风评还算靠得住。

舒语蝶犹豫了一下，商量加码：“合理合法，一年之内。”

夏聚挑眉：“OK.”

练习线条的时间定在了隔天，夏聚拎着衣服溜回客卧，又在夜黑风高，舒语蝶早就入睡的凌晨一点，合上亮着代码界面的电脑，偷溜进了衣帽间。

一人高的衣帽镜里，不愿面对的黑色女仆装已经穿在了身上，夏聚在心里演练过上百遍这个场景，都没眼见为实来得刺激。

白色小围兜在肚脐以下，面积不到黑色裙摆的三分之一，腰线勾勒出来的线条紧实，紧紧贴着腹肌，黑色裙摆里边一层白色蕾丝，垂坠在紧实的腿上，夏聚脖颈仰后，叹了口气。

最受不了的还不止于这些，这件裙子是吊带式的，显露出大片常年不见光的白皙颈背，还有整整两条手臂。

夏聚凝眉看了半天，真不知道那位仁兄为什么能喜欢上这个东西。

凌晨夜间的风有点冷，混着微信消息吹进来的风吹在手臂上，夏聚看消息的间隙突然想起一件事。

微信消息来自远洋的好大儿张阿花，前面是夏聚的求解。

夏聚：帮我问问你女朋友，女生是不是都喜欢男生穿裙子

短暂的好大儿：【震惊.jpg.】

短暂的好大儿：她说是，但前提是长得好看。

短暂的好大儿：鉴于国内外差异，我还问了我远在四川的堂姐，她也说是。

短暂的好大儿：我堂姐还建议说，如果还在暧昧期就在意点形象，把腿毛什么的刮一刮！！

夏聚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

但当务之急不是这个。

敲打键盘的声音闷在衣帽间，被夏聚人为压下去，最后只发出去一句话。

——夏聚：懂了，我还有一个问题，纹身应该怎么遮？！

夜间晚风静悄悄，；楼道隐约有可爱小猫的叫声，盖掉了某位名叫夏聚的人类，在凌晨偷偷摸摸的行为。

清晨大早，睡眼惺忪的舒语蝶关掉了八点的闹钟，没有完全清醒的眼睛眯见了一条消息。

来自夏聚，七点半。

——突然有事，等我回来.

经过一日大姨妈的疼痛洗礼，舒语蝶暂时满血复活，简单回了个知道了，身轻如燕蹦下床，并绕到厨房，保险起见倒了杯热水，坚决杜绝前天冰可乐的事再次发生。

刷牙间隙，舒语蝶熟练点开存在手机相册的资料图片，一片方方正正的白纸黑字，其中穿插了关于服装面料、设计线稿的色彩图片

下午一点，名叫夏聚的人类满头大汗，搬着箱子进门。

餐桌上多出一袋蓝白包装的麦片，夏聚放下箱子后一眼发现。

“你的事还挺大。”舒语蝶从卧室出来，指向贴着快递单的棕色大纸箱。

夏聚似笑非笑，点头说：“张阿花从国外寄回来的，以后应该有用，不时之需。”

“准备好了嘛？”舒语蝶拿着纸张画板，从客厅走来。

可能是夏聚大热天在外面待得太久，隐约有了轻微中暑的前兆，事后回想起她的表情，总觉得舒语蝶在笑。

隐忍又克制，期待又好奇。

是他没见过的样子。

但当时他本人并无察觉。

塑料袋轻抛到舒语蝶怀里，夏聚搬起箱子，想象那件鬼裙子上身，舒语蝶一脸正经对着他描画的样子，苦笑着回了客卧。

“马上。”

趁着夏聚回屋整理东西，舒语蝶扯开了怎么也打不开的透明塑料袋。

金色盒子，烫金的英文字，透明热缩膜还紧紧贴在上面，是两盒粉底。

舒语蝶低头盯着粉底包装，慢慢朝夏聚房间走，边走边问：“你给我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