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意义上,也是个活得很自我的小朋友呢。
“不过我有送她一根羽毛,她接受啦!”絮果继续开心的嘚啵嘚,可惜,他现在长高了,已经没办法享受晃jio的快乐了。只能单纯的陈述事情,“这个羽毛就是上课的时候飞进来的那只鹦鹉的,它自己叼下来主动送给我的哦。”
那真的是一根很漂亮的羽毛,浅黄的底色上有淡绿的斑纹,在阳光下好像还会闪闪发亮。
絮果可喜欢可喜欢了,漂亮的羽毛只有一根,他格外珍惜,炫耀了好一上午。吃午膳的时候,絮果再一次拿了出来,结果就注意到小妹妹有偷偷多看羽毛。
谁又会不喜欢呢?
最终,絮果忍痛割爱,把羽毛送给了她。因为那是整个午膳里,她的眼神唯一驻足过的事物。只是她既没有开口说喜欢,也没有想过要讨要。是絮果主动想送给她的,因为他能感觉的到,她在被不苦叔叔带来时是有些不开心的。
有可能是因为差点被阿爹改名字的事,也有可能是因为和阿娘短暂的分开。但总之,絮果希望她能开心,就把她唯一喜欢的羽毛送给了她。
连亭发现他的儿子和他真的很不一样,他是绝对不会把自己喜欢的东西拱手让人的,而絮果……他倒也不是穷大方,就是单纯觉得这个东西能帮到对方,那他就送了。连亭不确定这是大人和孩子的区别,还是单纯的絮果的性格使然。
连亭只能保证:“阿爹让人给你买更好看、更漂亮的羽毛回来。”他儿子只会拥有更好的。
絮果却再次摇头:“阿爹,你抓错重点啦,我给了别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鹦鹉给了我什么!整个外舍,只给了我哦。”
絮果觉得自己可厉害了,鹦鹉一定是特别特别喜欢他,才会给他羽毛。
连亭终于跟上了儿子的思路,开始无脑吹捧:“哇,那我们絮哥儿可真了不起啊,全学斋三十个小朋友,只给了你吗?”
“对!”絮果猛猛点头,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夸奖,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更加开心了,就像一株迎风招展的小花,只这么看着就能感到一股说不上来的勃勃生机。絮果低头又喝了一口碗里的粥,还是很怪,再尝一口!
等夸完了,连大人也就说起了正事,他想委婉的告诉儿子,鹦鹉送羽毛给人类,和人类送东西给其他人是不太一样的。
“不是喜欢我?”
“不,也是喜欢。”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是喜欢的过了头,连大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再进行了一遍确认,“它是不是还对你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
絮果一脸惊讶,钦佩就写在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阿爹你怎么知道?!”
连亭长叹了一口气,果然如此。他当年在内书堂有个同窗,后来被分去了兽房伺候,他和连亭就提过,送羽毛很有可能是鹦鹉在求偶。先帝宫里有好几个长相漂亮的娘娘都遇到过,连亭拍了拍儿子的小肩膀:“等过两天阿爹给你找个鸟蛋,你去给了外舍那只鹦鹉吧。”
不然它会抑郁的,抑郁会导致头更秃。
絮果:“???”
吃完晚饭,大忙人连大人还要辅导儿子写作业。
大部分外舍的功课絮果都能自己搞定,但也有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的,好比……古文翻译。不等小朋友用一双小狗狗眼可怜兮兮的看过来,连爹就已经来救命了。
跳跃的烛火下,是儿子一脸忐忑在等待的错误批改。
他们古文翻译课是这样的,昨天交上去的功课会被夫子进行批改,错了的话第二天晚上就要继续写。因为夫子不会讲错在哪里,只会让小郎君先自己悟。他觉得这样才能记的更深刻。一个错题夫子会给三次机会,如果三次都错了,那他就会在课上讲。
这已经是絮果的第二次了,他实在不想让夫子当堂点名。
连大人在开始辅导作业前就暗中运了好几回气,一再告诉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然后才正式开始辅导。
因为絮果在翻译这方面是真的不开窍。
整整一页的翻译,他都不是错了几道,而是对了几道。连亭匆匆扫了一眼,在心里道,嗯,是他儿子没错了,这回依旧稳定发挥。然后,他就开始挨个逐一给儿子讲了起来,什么意译为辅、直译为主,什么通假字、成分补充、删除语气助词,最重要的是要学会正确断句。
这些都是连亭给儿子讲过无数遍的内容,也是课堂上的夫子讲过无数遍的。
但只要词句一变,絮果该懵还是懵。
今天的辅导速度都算是快的,一盏油灯还没有耗尽,就已经讲到了最后一题。
诗句:咸安游侠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