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楚江渊的。”
温喻千说话时,不忍心去看秦眠的眼神,却依旧坚持的与她对视。
将自己碰到裴锦书,裴锦书跟她说话故事,与楚江渊跟她说的故事完完整整的一字不漏的说给秦眠听。
眼睁睁的看着秦眠红润的小脸瞬间失去了血色,虚弱的仿佛一刹那被抽干了所有的血。
感觉到她指尖的冰冷与颤抖,温喻千抽出了她手中那不断震动的手机,紧紧握住了她的手:“眠眠,你还有我。”
“我会一直陪着你。”
秦眠没有哭,她仿佛一尊没有灵魂的瓷器娃娃,怔怔的坐在床中央,一动不动。
甚至于连睫毛都没有颤抖半分,就那么僵直的,坐着。
但温喻千宁可秦眠哭出来,宁可在她面前哭着骂楚江渊是个渣男,宁可她闹,也不愿意见到她现在这个模样。
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许久后,秦眠轻轻的眨了眨眼睛,像用尽全身力气似的,一字一句的问:“他真的有妻子了吗?”
长痛不如短痛,无论楚江渊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与苦衷,但他不该在已婚身份就和秦眠在一起,更不应该让秦眠怀孕。
温喻千双唇紧抿,几秒钟后,才缓缓吐出了答案:“是。”
“我能看看他太太是什么模样吗?”
秦眠轻轻的说道。
她的声音似乎跟往常没有什么区别,但温喻千那么了解她,更担心秦眠了。
“千千,我知道你有的。”
“裴锦书,这个名字真好听啊,他太太是不是也长得很漂亮?”
听着秦眠的话,温喻千却将手机往地毯上一丢:“眠眠,你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温喻千的眼眶微微泛红,秦眠的这个反应,令她心酸至极。
“千千别哭,我都不哭你哭什么?”秦眠说完之后,眼泪却顺着眼角一滴一滴的留下来,速度越来越快,整个苍白的脸蛋仿佛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而她却用指尖擦了擦眼尾,声音疑惑:“千千你家漏水了,都滴到我脸上了。”
听得温喻千心里酸涩又生气,气自己今天为什么没有把楚江渊打个半残,看他还怎么欺负秦眠。
气自己没有足够给秦眠出气。
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在秦眠没有那么喜欢楚江渊的时候,就调查好楚江渊的身份。
更气婚礼那天,没有保护好秦眠。
“千千,我想要自己一个人待一会。”
秦眠失去血色的唇瓣微启,静静的说出一句话。
然后她捂住自己的小腹,看到温喻千脸上的表情后,唇瓣勾着,朝她清浅笑:“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做错事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惩罚自己。”
知道秦眠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消化这一切,更知道秦眠不想让自己看到她哭的模样。
温喻千在床边站了许久,才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卧室。
她没有将卧室的房门关紧,而是留了一道小小的缝隙,足够她看到秦眠。
温喻千没有回房间,而是在走廊尽头的一间小露台坐下。
手指托着下巴,目光静静的看着窗外,许久都没有移动视线。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夜色深了,将一切隐藏于黑暗之中,她仰头看着外面夜幕,居然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窗口有风,吹得她只穿了单薄衬衫的肩膀发凉,她才渐渐地回过神来。
手机响了。
看着来电显示,温喻千指尖顿了几秒,还是点了接通,她的嗓音带着鼻音的沙哑:“喂,有事吗?”
不是说过今晚不回去了吗。
商珩早就知道小姑娘今天会很不高兴,他嗓音平和温沉:“我在你家楼下。”
“啊?”
温喻千脑子被风吹得有些僵硬,转不过弯来。
反应了好几秒,才迟钝的问:“在我家楼下?”
那边传来男人在风中似乎有些模糊的声音:“对,你要是再不下来,就要上第一任丈夫深夜看妻子,被冻死风中的社会新闻头条了。”
温喻千看着断掉的电话,细白牙齿咬着下唇,犹豫几秒后,她喊来佣人:“你去门口等着秦眠小姐,不过不用去打扰她。”
女佣:“是。”
温喻千:“有什么事情,立刻给我打电话。”
吩咐妥当之后,温喻千才匆匆往门外走去。
想要赶紧解决掉商珩,然后回来陪秦眠。
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披上外套,就这么穿着一件薄薄的衬衫往门外跑去。
将佣人要给她外套的话抛之脑后。
一出别墅的大门,瞬间,道道刺骨的冷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
薄衬衫根本抵挡不了任何的寒风。
临近过年,外面都已经结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