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79)
初来的他对女人的身体是极度好奇的,可蒋媚却不一样,她是个干性体质,湿不了。
可对于性却有着几乎偏执的追求。
让她湿,便成了蓝城眼里最艰难的任务,超长的前戏往往就足以令他精疲力竭,再对上那样一副日渐衰老的身体,他简直都石更不起来。
可即便再恶心,再厌恶,他都只能装。
因为与每周例行的受调训练的痛苦比起来,蒋媚能给他的东西显然更多。
那种年少时遗留下来的恶心、厌恶以及对性的恐惧早已根深蒂固,也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有丝毫的消逝。
只要那个源头一出现,它们就会生出无数触角,将他层层包围,然后在黑暗中悄无声息地慢慢吞噬掉。
源城,让他在这黑暗中看见了些许的曙光。
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以至于对周丽鹃那样的排骨都施以了最大的慷慨。
可程正生不一样,他没有经历过,当然不会理解他的这种感觉。
想到此,蓝城那张怨妇脸直直地杵在了程正生跟前:“这话你也已经说过了。”末了还咬牙补充,“很多次。”
每当要用他的时候,程正生就会用这句‘我可帮帮你’来打发他。
程正生佯作回忆:“是么!”
虽说蓝城比他入行早,但实际年龄却比他还要小三岁。心眼儿也多,就是不敢对蒋媚用。
他那会儿最喜欢的乐子是怂恿蓝城去干些蒋媚不喜的事情,好像是说过我可以帮你。
而蓝城却也每次都信他的,那种无条件的信任有时候让程正生都觉得很是负担呢。
“怎么办,这回咱可是要玩儿真的了呢。”程正生笑,“这不,上回瞧你那蛤/蟆功施展得还不错,特意带你来试试效果。”
蓝城提着嗓子吼道:“老子那是练地瑜伽,瑜伽!”
程正生掀了掀眼皮,扔了句“有区别么?”便兀自迈着步子走了。
啧啧,跟傻子在一个空间里可不能待得太久了,不然被传染了那后果可是相当地可怕哦。
——
“媚姐,该上香了。”一道低沉地男生响起。
蒋媚似没听见一样,将刚抓起来的那牌插了进去,而后又抽了张牌扔了出去。
就在那弓着腰身地男人踌躇着要不要再提醒一下时,就听蒋媚道:“蓝月呢!”
“死了。”那人回到。
蒋媚手下的动作却也没停,叹息了声道:“哎!瞧瞧我这记性。”末了一把推开身前的牌,“罢了,罢了,我这就回去替那可怜的丫头烧柱香吧!”
乒乓声停,人渐散去,徒留一只清冷的孤灯兀自在这烟雾缭绕的空气中摇曳。
蒋媚这回只是绕过那地上的团蒲上了柱香,接过男人送来的湿纸擦了擦手,又端起矮几上的茶杯润了润嗓子问道:“阿生回了”
“回了,跟蓝少爷一起。”男人说完,掩上门出去了。
蒋媚看了眼那离开的身影,摇了摇头。
死气,阴沉,机械。
还是蓝月好啊!
生机,养眼,活泛。
只可惜,死了。
她又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没关系,她的阿生已经回来了。
复而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着,不满的皱了皱眉,那挂在嘴边儿的名字还来得及急出口,门就从外头推开了。
她抬头,缓缓笑道:“回来也不知道先打个招呼,我这刚烧完香,衣服都还没换呢。”
“忘了。”程正生依在门边儿道。
蒋媚也不恼,依旧笑道:“也是,回自己家里还打什么招呼,赶紧进来。”
程正生依在门框上,没动。
半晌,他悠悠开口道:“蒋媚,我可不只是来叙旧的哟!”
蒋媚在空中比划着的手一顿,缓缓放了下去。
在这里,人人都唤她一声媚姐,也就程正生敢直呼她的名。
见惯了那种唯诺是从的低贱姿态,她就更加欣赏程正生身上的这种野性。
只不过一段时间没放在身边儿,这野性已渐渐地超出了她所能掌控的范围了,这失控的感觉真真是让人生厌。
她叹了口气道:“怎么一段时间没见着,阿生就跟我如此生分了。”
而后又缓缓移至门边儿,伸手想要给程正生整理整理衣领,伸至一半才发现他仅着了件无领白衫。
只得放下了手。
“阿生还是在生我的气啊!”她喃喃自语,“可你不愿意给我看,我就只好请人家女孩子来家里坐坐了。”
程正生换了换腿,依旧靠在那门边儿,阴测测地笑道:“结果给人看出个花来了。”
蒋媚又叹了口气:“也怪我,没有跟蓝月传达清楚。”
说罢又一脸关切地问:“那个女孩儿还好吧!吓着了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