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48)
每个女孩儿都有着不同的价格,这取决于她有多年轻多漂亮。那些来自偏远山区的穷人家女孩儿往往也卖的不错,因为这年头找一个处|女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也是为什么王土鳖那么想要一批越南货。
当然了,花场跟会所还是有些不同的,它扮演的是个中间商的角色,低价从负责人手里买进资源,然后再以高于进价好几倍的价格卖给会所或者是按摩院。
女孩儿送过来之后会待上几年,因为这老板虽心黑,但胆子还没那么大,先以表面的正经来掩盖内里的龌蹉。
同时,也是为了彻底消除女孩儿们的防备心理。让她们觉得,看,这真是一份不错的工作,明年可以把村里的谁谁谁也叫过来,这可真是条不错的产业链,周期虽长了点,但却有了源源不断的免费货源,多棒呐。
只是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白的黑的都让你给赚了。这不,横空杀出来个王土鳖,暴发户的力量分分钟端了你。
王土鳖得意洋洋地说笑着,这话,这笑都让程正生极度地不爽,本来就只想当你是个跳板,用完了就没你事儿了。如果中途折了,也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质量太差。
但你偏偏喜欢一锅端,那就只好成全你喽!
程正生回想着王土鳖笑得满是褶子的脸,也阴测测地笑了。
——
这边,周丽鹃正在忙活着炒菜,没有听见那关门的声响。
待几盘菜烧完,转身见着依在门边儿的程正生,差点没把手里那盘菜给丢出去。
“你怎么回来了”周丽鹃问。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太合适,这里本就是他的家,回来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程正生扭着头看他,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他着实站了好一会儿了,只是周丽鹃做的太过投入,没注意到罢了。
程正生已经很多年没有体验过一进门就闻到这种‘讨人厌’的烟火气了,久到连他都快忘了这气味儿究竟是哪里惹人厌了。
家里那老太太还在时,每回做饭都要在身前弄个抹布挂着,就和周丽鹃现在的打扮差不多,不同的是周丽鹃身上的抹布要好看的多,粉嫩粉嫩的,跟它的主人一样。
见他不说话,周丽鹃心里也有些打鼓,她讪讪地:“我,我就是饿了,你要是不喜欢我明天就不弄了。”其实周丽鹃做饭是为了省点钱。程正生这儿虽弄了个厨房,但跟摆设也没两样,锅没有,只有个冷灶。
而且她住在MUSE安排的公寓时就狠下心来买了一套烧菜设备,见这里有个灶便想着不用白不用。
程正生抬腿上前,周丽鹃便端着菜腾腾地后退。她真不是有意要用他东西的。
“是你自己说管吃管住的。”周丽鹃被逼到无路可退也横了起来,“可只有住的没有吃的,我、我就做个饭,怎、怎么了。”
老实说,周丽鹃还是心虚的很,虽然锅碗瓢盆是自己的,食材也是自己买的,但到底是未经许可用了人家的火,底气不足。
程正生看着周丽鹃那样儿,想笑,但故意憋着:“看来,还是我的不对喽!”
周丽鹃见程正生好像没有生气,顺着他的话嘀咕:“本来就是。”
程正生这回没忍,笑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只缩头缩脑的小黄鹂已经愿意伸出脑袋来直视他了,有时甚至还会牙尖嘴利地替自己平反呢。
周丽鹃听他笑了,便不知不觉地松了口气。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程正生的笑反而变为了她解除危险警报的信号。
“你吃饭了吗”周丽鹃问道。
“吃了,今天你就自己吃。”良久,程正生回道。
周丽鹃的那句‘你吃饭了吗’将王土鳖给他带来的不快一扫而空。但饭是真吃不下了。
周丽鹃哦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但是这声哦飘进程正生的耳里,仿佛被加了几道工,变味儿了。不然他怎么品出了一种名叫‘失落’的味道。
刚想说点儿什么,哪还有周丽鹃的影子。
转身的功夫,就见周丽鹃已经坐在吧台边儿开始进食了。
程正生抬步跟了过去,曲着手指在吧台上敲了敲:“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么。”
周丽鹃点了点头,含糊不清地说知道,喝酒用的。
程正生露出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笑容:“那么就不要用饭这种东西来侮辱它,懂了吗”烟火气这种东西他可以忍,但程正生一想到在自己高贵的吧台上品着那昂贵的美酒时,闻到的却是一股饭菜味儿,就难以接受。
周丽鹃很认真的问:“那我该在哪吃饭啊?”
环顾整个屋子,除了自己这高贵的吧台外,的确没有任何可以给周丽鹃充当饭桌的工具。程正生抵了抵后牙槽:“我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