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手笨脚的,疼啊!”
“那你自己弄。”江萝嫌弃地将药膏递过去。
“哎哎,我又看不见,还是妹妹帮我。”陆清迟讨着饶,让江萝给他擦拭药膏,“别鲁莽啊,轻一点。”
“真没出息,我盛哥以前打球摔骨折过,也没见他哼哼一声。到你这儿,屁大点伤也要鬼哭狼嚎,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我怎么能跟你竹马比呢,一个是求而不得红朱砂,一个是不要钱的便宜哥哥。”
“求而不得你在开玩笑?你想死直说啊。”
“好好,是他求而不得…我们乖崽魅力无限,吊着他,行了?”
小姑娘小心翼翼给他擦药,怕他疼,还轻轻吹拂着。
“疼!”
“闭嘴吧!”
江萝身边的亲情、友情,甚至爱情,永远能炖出一股子黏黏糊糊的劲儿,身边人都好喜欢亲近她。
祁盛抱着手臂,懒散地倚在走廊里,观察着这对兄妹。
顶灯冷冷的白光照下来,漆黑的眸子藏匿在眉骨投下的阴影里,眼底情绪不明。
陆清迟只觉得一股子凉呼呼的冷风蹿进衣领里。
祁盛走过去扯开了江萝,接过她手里的药膏,粗鲁地抠了一大坨糊陆清迟嘴上:“介不介意妹妹前男友帮你擦?”
“呃。”
陆清迟不敢介意。
怕这位爷一个不满意、逼他把整坨药膏吃进去。
江萝坐在祁盛边上,看祁盛给陆清迟擦药,笑着说:“谢谢你啊,盛哥,不过刚刚真的很酷。”
“是吗?”
她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才是那个天凉王破、一生气就可以让整个会所跟着陪葬的牛逼人物。”
祁盛按下她的大拇指:“谢谢,我喊不出这么中二的宣言。”
“哈哈哈哈。”江萝靠在他身边傻乐。
宋时微扶着包扎了手臂的煤球走出来,煤球观察着三人的相处,笑着说:“这位前男友,你坐在你前女友和她哥哥中间,是不是…不太合适?”
祁盛:“是吗?不觉得。”
陆清迟大方地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们三个关系很好。”
煤球:“啊,那祝你们仨都有幸福的未来了。”
江萝:“谢谢,一定会的!”
……
孟纤纤走出病房,看起来有些疲倦和狼狈,眼睛红红的,江萝走过去摸摸她的脸:“没事了,以后他再也不敢找你麻烦了。”
孟纤纤想到那些年对她散发的所有恶意,心头情绪翻涌,羞愧难当:“你真的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啊?”
“我以前不让你加街舞队,加进来也是百般刁难,我知道你很想和女生交朋友,宋时微没来之前,你其实一直拿我当闺蜜…是我…总欺负你。”
孟纤纤啜泣着,单薄的双肩轻轻颤抖,“我很后悔。”
高中那些缱绻时光和悠长岁月,现在回想起来,是一望无尽的漫长香樟林,是树下的山地车和折叠车,是夏天的风扬起的裙摆和翻开的书页…
现在想起来,如梦境般不真实,又好哭又想笑。
她伸手擦掉了孟纤纤脸上的泪痕,认真地说:“轻舟已过万重山,都过去了。”
“嗯!”孟纤纤狼狈地点头,江萝还摸出手机,跟她和宋时微一起拍了张合影照片,p成了颓废色调,发了扣扣空间,追忆她们曾经尴尬又羞耻的青春,配文字——
“世纪大和解。”
……
虽然,跟孟纤纤和解了,三个人变成了好朋友,但是社团合并大会上,她还是据理力争地想当社长。
亲姐妹也要明算账,孟纤纤的社团情结一如既往、从未湮灭,她就是要成为社团的大姐大,骄傲又自信。
宋时微自然也不遑多让,于是由社员们投票决定社长之位。
看到同学们投票的票数似乎偏向宋时微了,孟纤纤着急的不行,不顾羞耻、跳到桌子上跳起了热舞。
宋时微:???
什么鬼,这女人…
可恶啊!
眼看着,整个教室都被孟纤纤炸了,票数又被她拉走了不少,宋时微也只能跟着她一起卷了起来,跳上桌子跳起了热辣的爵士舞,跟她面对面斗舞。
周围班级的同学听到这边的欢呼声,纷纷凑到门口来热闹。
江萝笑得不行,站在桌子边,模仿着台湾腔冲她们喊道:“你们不要打了啦~~~”
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不可开交,社员们也很纠结,两位社长都很厉害,都很有能力,根本选不出来。
所以最后,大家商议一致决定,两位社长平起平坐,都是街舞社的社长,没有正副之分。
这才让两人的“战火”平息。
两位社长通力合作,合并之后街舞队第一次社团活动,和动漫社一起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