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瓷想到自己在这个世上，不过是无根的飘萍，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便觉得好难过。

她紧紧地攀紧了陆禹东的脖子，便大哭起来。

陆禹东虽然不晓得为什么，但他知道她爱哭，心想：多半是小女孩的心事。

第二天一早，他醒来的时候，姜瓷还在睡觉，眼睛那里红肿一片。

他的心，莫名其妙地疼了一下。

姜瓷起床去吃饭，屠瑛手里拿着一个鸡蛋，给姜瓷揉眼睛。

“看眼睛都肿成什么样了，妈给你揉揉，小瓷不哭了，啊。”屠瑛对姜瓷说道。

她晓得姜瓷知道了这件事情，心里不好受。

“祝凡的投资公司要在你们部门审计，这个项目你参不参加？”陆禹东问姜瓷。

姜瓷点了点头。

祝凡这个名字很熟，可她想不起来是谁。

她要让自己忙起来，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

“去公司以后跟关锦梅申请。”陆禹东说道。

“如果申请不上怎么办？”

姜瓷知道自己助理的身份，可能够呛，一般审计这种大项目，都是有证的正式审计师。

“不是还有我吗？”

姜瓷心里一热，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要上班的时候，姜瓷跟屠瑛说了句，“妈，我走了。”

很寻常的一句“我走了”，若是以前，姜瓷都是带着幸福说的，知道这个家是她永远的根，可这次跟往常一点儿都不一样。

到公司以后，还没到正式上班的点，姜瓷开始写日记。

今天，她没在日记完成后划一个实心五角星，非常非常少见。

也没写陆禹东多恶劣。

把昨天妈说的详细的话，都记到了日记上，反正她的日记，陆禹东也都不看的。

关锦梅上班以后，被卢卡斯电话召去了办公室。

姜瓷知道可能是祝凡公司那事儿。

第187章 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关锦梅回到办公室。

姜瓷说，“关姐，我想申请参加祝凡公司的项目。”

关锦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笑了，“忘了你和陆总的关系了，我还没说，你就知道了。你要是不说，我还真是想不到让你参加，既然你想参加，咱们就好好地把这个项目做好。明天你去‘天晟’投资把材料拿回来。”

姜瓷“嗯”地点了点头。

她今天把手头上的工作收了一下尾，下午继续拿着日记去陆禹东的办公室补课。

把日记交上以后，陆禹东照例忙他自己的事情，没看。

可今天，姜瓷很是心不在焉，心里一直想着妈的话，提不起来精神。

直到褚良敲了敲桌子。

“陆太太，咱们是在讲课，免费的老师就可以这么糟蹋吗？你不付钱，有人替你付钱。”褚良说话，向来不怎么留情面，这话里，多少也有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哦哦……”

姜瓷偷眼看陆禹东，发现他正盯着自己……

她突然发现，自己就是被任课老师一状告到班主任那里的坏学生。

现在，班主任正用严厉的目光盯着她。

姜瓷不得已把心思慢慢转到书本上来。

回家的路上，陆禹东问她，“什么事儿？”

“没事儿。”

“不怕鼻子长长？”

姜瓷觉得，每次陆禹东都用这个比喻，跟哄小孩似的。

“那就让鼻子长长吧，我不怕，只要你别怕！”姜瓷有些破罐破摔地说道。

陆禹东侧头看了她一眼，“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姜瓷嘀咕：“谁是死猪？你才是。”

“说什么？”陆禹东微皱着眉头，问她。

“没什么。”

“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陆禹东说道。

姜瓷想了想，便把昨晚屠瑛跟她说的话，跟陆禹东说了。

“我不是你救命恩人的女儿，这下你可以为所欲为了！”姜瓷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对陆禹东说道。

“是么？”陆禹东反而笑了，“真让我为所欲为？”

不是姜勤山的亲生女儿，他心里的负担反而小了。

“嗯。”姜瓷心想，他的反应怎么这么轻松？还有，离婚什么的随便他提。

陆禹东侧头看了姜瓷一眼，“晚上我为所欲为的时候，你别叫苦连连。”

姜瓷心想：这个人，怎么动不动就提那事儿？

他在公司里，一向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给人一股“禁欲”系的范儿，生人都不敢靠近，怎么一看见姜瓷，就变了个人。

“哦，对了，关会计师让我明天去把‘天晟’的材料拿过来。”姜瓷转变了话题。

“我一会儿发位置还有祝凡的微信给你。”

“干嘛直接发祝凡的？发他们财务部相关对接人不行吗？”姜瓷傻乎乎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