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句话。

江九洲眸底的笑容凝固，语气却还是那种带着克制的温柔：“谁同意了？”

孔卿看着他的眼睛，莫名有种被毒蛇盯上的危险，这张无比熟悉又漂亮的脸上带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他说：“姐姐，我们永远也不会结束。”

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又来了，孔卿打了个寒战，看向他的眼睛里带着明晃晃的，不加掩饰的厌恶和恐惧：“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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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场电影演的是什么她完全不知道了，只是还好江九洲没有再跟进来，孔卿心不在焉的等着结束，人们陆续退场。

陆蓁蓁显然还意犹未尽，挽着她兴奋道：“下个项目是什么？”

“去逛街吧。”孔卿说。

人多热闹，而且谅他江九洲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人群中对她做什么。

她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逛过街了，但是女人缓解心情的方式之一就是买买买，孔卿也不例外。

她对省钱这两个字没有一点概念，除了给自己买，孔卿热衷于给身边所有亲近的人买东西。

在心情不好的加持下，小孔总今天的战斗力格外惊人。

两人去了各大奢侈品牌店，从头到脚，只要是陆蓁蓁多看一眼的，全被丢进了购物袋，本来还想去给小白也采购些东西的，但是身边的小姑娘显然已经不行了：“停！”

她有气无力道：“姐姐，我们去吃饭吧。”

孔卿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天居然都已经黑了。

已经是深秋，本来就夜长昼短，这才六七点，商场外面的霓虹灯已经亮了起来，她沉浸在扫货的快乐里，居然丝毫没有发现时间过得这么快。

“好吧。”孔卿咂咂舌，暂时放过了她的小姐妹。

法拉利的后备箱被各种奢侈品牌的袋子填满，这里离方子泷的会所最近，孔卿也懒得找餐厅了，就带着陆蓁蓁直接去了那边。

301是她长期包下来的，会所的总经理也认识孔卿，见到二人，笑出了一脸褶子：“小孔总，稀客呀，好久没见您来了！这位是？”

“这我姐妹，你也可以叫她小池夫人。”孔卿笑眯眯地介绍。

总经理是个人精，一听到“池”这个姓，立刻就反应过来，无比热情道：“原来这位就是池夫人，久仰久仰。”

“还是老地方吗小孔总？”他一边带路一边道：“吃过晚饭了没有？咱们家新来的大厨有几个拿手绝活，我个电话号给您介绍介绍。”

“那先去吃饭吧？”孔卿抬眸，征求了一下陆蓁蓁的意见。

后者点了点头。

于是又往餐厅方向过去。

总经理和大厨使出浑身解数想让这二位姑奶奶开心，又是现场烹饪又是介绍的，结果这俩人都是兴致缺缺没吃多少。

吃完饭就直奔包房，孔卿手一挥，叫了一桌子酒上来。

吓得她小姐妹目瞪口呆：“这，这些都是给我喝的吗？”

“不是啊，”她忍俊不禁，随手敲开一个瓶塞：“这都是给我点的。”

陆蓁蓁胃不好，还是别这么折腾了。

“你疯啦？”对面的小姑娘显然很不赞成：“之前好几次胃出血你忘了？不许喝这么多。”

她当然知道，那滋味确实不好受，这么些年了也很少在非应酬之外的时候喝酒，可是——

“我心情不好，蓁蓁。”孔卿将自己面前杯子里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声音低了下去。

今天一整天，她好像都在刻意麻痹自己。

不去想工作上的烦心事儿，不去想那些烦人的私生子们，不去想江九洲。

可是这些糟糕情绪在晚上仍然不可遏制的爆发了出来，她很想发泄发泄。

孔卿以为自己将情绪藏的很好，可是出乎意料的，陆蓁蓁却道：“看出来了，为什么事，男人？事业？”

“都有。”她往沙发上靠了靠，郁闷极了：“男人的原因多一点。”

这事她都不知道怎么跟陆蓁蓁说，毕竟小孔总自问纵横情场多年，居然会有一天感情问题要去求助她母胎单身的闺蜜，多丢人。

“是江九洲？”

孔卿愣住：“你怎么知道？！”

她没跟陆蓁蓁提起过这个人吧？

“今天看电影的时候，坐在我们后排的那个人是不是也是他？”她闺蜜的眼神含着洞察一切的智慧。

孔卿点点头：“嗯。”

“卿卿，你从来不会为情所困的。”陆蓁蓁温柔又爱怜地看着她，循循善诱：“你和江九洲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方子泷又是怎么回事？”

京城的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陆蓁蓁能知道一点也在她的意料之内。

“有点复杂。”孔卿也不知道怎么说，面前的酒不知道开了多少瓶，二人一人一杯，喝着喝着终于断断续续说了一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