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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外和解后,原告变成了男朋友(134)

作者:不爱吃生姜的鱼 阅读记录

“不!”张兰死死扣着他的手臂,嘴唇毫无血色,对儿子摇头:“不要去,不要去元元!”

视线不停在张兰身上转动,语气急切:“妈,你总得告诉我是怎么了?那些人上门干嘛的?”

“我……我……”张兰将本就毫无血色的唇咬出艳红,迟迟不肯道明。

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把那只干燥操劳的手从自己手臂扯下来,迈步准备去开门。

“不可以,元元!”张兰抱住他的腰,眼中噙满泪花。

“妈,人家都知道我们住哪了,我们也不能逃避,我去和他们沟通。”他温柔地摸了摸张兰的头,走过去开门。

那群人直接从门口蹿进来,他挡住为首的人望向张兰的视线,好声好气地开口:“大哥,请问你们找我妈有什么事吗?”

“你自己问问她!她把我妹打成那样,还想跑?”大哥横着凌冽的眉眼,气势汹汹。

来人的话令他目瞪口呆怔在原处,他和她母亲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张兰从不发脾气,就算是冯伟那样常常酗酒赌博,她也从来都是逆来顺受,只有那次她看见自己被冯伟压在地上时,才终于反抗。

“大哥,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我妈平时脾气很好,不会随便打人的。”

“现在不承认了是吧!你自己问问你妈,来,我这里有照片,你好好看看,把我妹打成什么样了,人都去医院挂瓶了。”男人从兜里拿出手机,把照片给他看。

里面的女人头发凌乱,嘴角还有淤青,虚弱地坐在医院里挂瓶。

“喏,看到没有,脑震荡了,这个是单子,医药费总共2000,你是她儿子吧,我也不为难你们,3000块,你把这钱给结了,咱这事就这么算了。”

张兰听完情绪亢奋猛然从地上爬起来,冲上前:“凭什么,你妹妹自己说了什么话,我为什么打她,她难道不知道吗?元元,这钱咱不给!是他妹妹有错在先。”

“大姐,你打人了知道吗?我妹妹说了什么,你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啊!你们现在要想赖账,咱要不就报警,要不就私了。”

“凭什么!让你妹妹来道歉!”张兰身体前倾,激动地挥舞着双手,眼睛瞪得巨大。

“妈,妈!”岳渟渊急忙拦住她,对一旁蓄势待发的人群致歉:“不好意思,我妈太激动了,这事我会负责,你们稍等好嘛。”

他先把他张兰扶进卧室里安抚好,随后出去收拾残局,回来就看见张兰抱着双腿蜷坐在床上。

看得他心中酸涩难安,过去蹲下身轻声呼唤她:“妈……”

张兰的泪水顺着面庞落下,无声地抽咽着,嘴里还小声重复呢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妈,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为了我,让你吃了不少苦吧。”心疼地注视眼前脆弱的母亲,虽然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突然情绪不对,可他大致猜测,有极大的可能性与自己有关。

那天的事成为街坊邻里茶余饭后的谈资,张兰没过几天就又被解雇了。

从那天开始,女人的情绪就开始越来越不对,有时会极度亢奋,在吃饭时抓着自己络绎不绝地说话,有时又会默默坐在沙发上,眼神飘忽地不知在想什么。

岳渟渊全都看在眼里,好说歹说把她劝去看医生,刚得知结果的时候,岳渟渊拿着单子,视线模糊,只能看见上面印着的三个字—躁郁症。

他倍感焦心,无力地垂下手,寒意从头凉到底,心中的沉甸无论如何平复都不能抑制。

茫然地望着医院里神色匆匆来往的人群,脑海嗡嗡一片,有一瞬他竟恍惚到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从那天开始,他每天哄着张兰吃药,照顾她入睡,循环往复。

这天,他想把剩下的药放进他床头柜附带的抽屉里,打开的时候发现女人最底层的柜子里压着一个厚厚的册子。

册子的封面是一副线条极其扭曲的画,画上有个被涂蓝的月亮和两个用简易线条拼成的小人。

一个小人的头上画着像香蕉形状的马尾,另一个矮了半截,头上只有两条长须,画中的线条小人手牵手,站在简陋波浪代表的小溪边上。

他伸手轻触着这幅画,咧着嘴挤出苦笑,这幅画他在熟悉不过的,这是他上大班的时候画的画,当时自己兴高采烈地把画给张兰。

女人当时把自己高高举起,眼中满是笑意,夸赞声不绝于耳:“我们元元画的真好。”

眼眶持续湿润,他抖着手继续向后翻,是母亲写的日记,身子僵硬,连摇摇欲坠的泪珠也被牢牢糊在眼底,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有写日记的习惯。

里面有张兰和父亲岳帆的恋爱记录,从两人的相遇到情窦初开、喜结连理,其中无不体现那个时期张兰的少女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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