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二十多年里，任何时间都可以。

卓之燃问：“宝贝，要不要我陪你？”

姜真迟疑了下，点头。

他不知道将面对什么，也不知道如果发生了他无法承受的事，他会不会心态崩坏。

他不敢再高估自己的心脏。

姜真和卓之燃一同出现在餐厅的包厢里时，真怜并没有意外。

好像早就知道卓之燃会来了。

真怜虽然早几年去了国外发展，但卓之燃出道早，作品多，影响力大，真怜和他也算有不少的交集。

趁着点餐的机会，两人也闲聊了会儿。

真怜对有才华的人非常欣赏。

对卓之燃自然也很满意。

在聊到姜真的话题时，卓之燃情不自禁的打开话题，说了很多关于姜真的事。

姜真人缘特别好，班上的同学、学校的老师，都特别喜欢他。

学习成绩虽然有段时间因为做兼职，差点跟不上进度，但是很聪明，一点就通，教了他一下成绩立刻就赶上去了。

在音乐方面很有天赋，声音条件天生就非常好，又愿意刻苦训练，他的几位专业老师都非常喜欢他。创作和编曲也很有自己的见解和风格，给卓之燃写歌的那段时间，很多人都找来想约歌。

还有很多……

在说这些的时候，卓之燃的语气是高兴、自豪的。

他迫不及待的想让姜真的生母看看，即使没有你，姜真一个人也过得非常好，那是因为姜真这个人，本来就非常优秀，他现在能得到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努力，是他应得的。

然而真怜听完，仅仅只是满意的点头。

末了，带着笑意的说：“你很喜欢他。”

一时之间，卓之燃和姜真都沉默了。

卓之燃迟钝，在关于姜真的事上却很敏锐。

他觉得自己说了那么多，就像在放屁。人家好像并不在意，反而觉得理所应当。

卓之燃问：“你觉得，真真这么优秀，是理所当然的？”

真怜点头：“当然，我的儿子，继承我的基因，应当是最优秀的。”

“哈。”

卓之燃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双手搭在两侧椅背上，心堵的长叹了一大口气。

这话该怎么理解？

对于自己基因的自信，还是对于孩子自身的否定？

不管是哪一个，都让人觉得可笑。

姜真在桌下握住了卓之燃的手，捏了两下。

“燃哥，这里的口味我吃不惯，待会儿可以带我去吃上次我们吃的那家蒸菜吗？”

“行。”一句话，卓之燃就明白了姜真的意思，“我们之后还有综艺要录，吃坏了可不行，那今天这顿就算我请的，不好意思了真女士，你们先聊，真真，我在外面等你。”

“好的。”

卓之燃在娱乐圈里是出了名的脾气不好。

对人疏离冷淡，要是惹到他，也不管是谁的面子，他都会发火。

真怜对卓之燃这样的行为也不意外，更不会生气，被冒犯。

反倒是有点迫不及待想让卓之燃先走的意思。

“我喜欢这家餐厅，你这点倒是不像我。”

姜真轻笑：“当然，我们没有生活在一起，喜好和生活方式自然不同。”

真怜：“带刺的脾气倒是跟我很像。”

人刚走，真怜就对姜真开门见山了。

“我想你也知道今天约你见面，也不是为了吃饭。”

“我看我们应该想法一致，那我就直说了。姜真，你有什么需求，可以跟我提出来，不过我想你应该也不会提什么，你想要的东西，都会靠自己得到，就像我一样。”

“既然我们以前并没有什么交集，我希望以后我们也当彼此是路人，不熟的人。”

姜真轻笑了声：“当然，我也是这样想。我以为，这是我们的默契。”

真怜似乎松了口气，笑道：“很好，看来我们达成共识了。我并不是觉得你不够好，而是觉得没有必要，我想我们的性格很像，如果我们是母子的关系被人扒出来会很麻烦，我没那么多时间去处理这种没有必要的事情，你说呢。”

姜真懒得笑，也懒得再说话。

达成共识，姜真起身离开。

卓之燃就在餐厅大门等着姜真。

见他来了，卓之燃走上前，握住姜真的手腕。

“那女的说什么了？”

姜真笑了下：“没什么，只是希望我们继续装作不认识而已。”

“她有病呢？”

姜真撇嘴：“可能看见最近网络上的风向，以为我会趁机和她相认吧。她想多了，以前没给我的东西，我现在也不需要。”

卓之燃愤愤不平。

“我们当然不需要了！”

“我能给你更好的！我爸妈都超喜欢你，比喜欢我这个亲生儿子都喜欢，他们都拿你当自己家的孩子对待的，我们还用得着那女的施舍？她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