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的脸猝不及防撞进对方结实的腹部，鼻子都被压歪了。他因此嗅到了比旁处都要浓郁的咖啡味，烈到几乎令他无法呼吸。

*

祁晏点的酒最后都灌进了林宇的嘴里。

他喝多了，晕乎乎地回了家，把自己摔在床上。

在意识完全消失前，他将脸埋进被子，然后趴在床上，慢慢翘起屁股，把不被允许脱下的裙子撩起，手伸进底裤，胡乱摸索半天，取出一张幸好没有在回家的路上丢落的支票。

祁晏塞进去的。

他说他今天很高兴，所以给了林宇五万的小费。

将支票放在床头，林宇的力气似乎也被抽空，身体瘫软在床。

他抱紧被子，在没开灯的房间内，眼角一点点红透。

*

第二日一早，林宇在闹钟的喧哗中睁眼。

宿醉的感觉没消退，他昏昏沉沉地换好了衣物，把那套难看的裙子扔进垃圾桶，拎着出门丢掉。

坐公交的时候，因为头痛，他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半梦半醒间听到车内机械的女生播报国立大学的名字，他赫然惊醒，随后连忙拎着书包下车。

踏进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的班级，他又挑了最后排的位置坐下，而后掏出课本，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复习上节课的内容。

祁晏出乎意料地没来，课前五分钟帮忙点到的是学委。

林宇从头听到尾，都没听到学委报他的名字。

他找到学委所在的座位，赶在学委将名单送到讲台前，站定在对方身侧。

“你好，我到了。”林宇看了眼自己名单后那个空白的地方，开口，“麻烦在我名字后面打个勾。”

学委闻言，扭头看向对方，扯谎扯得一本正经：“哦，你来了啊，那我刚刚点到时你怎么不出声？”

林宇看穿他拙劣的把戏，却得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抱歉，我走神了，没听到。”

“下次走点心。”学委责备完，没办法，拿起笔在对方名字后面画勾。举动到一半，他装作不经意地问：“祁晏送了你东西？”

林宇：“什么？”

“少装模做样，他不是送了你订制的钢笔吗。”学委眸色突然变得不善，“他为什么突然送你东西，你们聊了什么？”

是质问。

林宇原本糟糕的心情此刻愈发糟糕。

“我不知道。”林宇音色冷漠，“你真好奇自己去问他。”

“你算什么东西，敢跟我顶嘴？！”学委突然提高音量，惹来全班的注意。

两人同为omega，林宇一米七五左右，比对方略高一点，故借机俯视对方，不至于让自己的姿态看起来太狼狈。

第十章 哥真得很单纯

奖学金考核期，本就出了问题，林宇清楚自己不该再惹事。

“班长的行为轮不到我揣测。”他恭敬道，“我也没有与他平等对话的权力，所以只能学委自己去问。”

学委闻言，表情依旧难看，但一时又想不出言语反驳，便狠狠剜了林宇一眼，骂道：“滚吧，一身酒味，不知道是从哪条阴沟里爬出来的熏人的臭虫。”

林宇很识相，让他滚他就滚了。

在众人的瞩目下坐回座位，似是已习惯这样的事，哪怕看客再多，他都熟视无睹。

不过一直到上午四节课结束，林宇都没看见祁晏的身影。

说好了帮他调监控，这个人却到现在都没出现。

是故意的吗……

除了见林篱外，已经很久没有期待过什么事了。

并非将希望都压在祁晏身上，只是付出了代价，总会试图奢求些收获。

导员给了两天时间，昨天已经浪费了，今天是第二天，如果祁晏真的只是玩他才承诺答应帮忙，林宇也不能说什么。

中午。

林宇在食堂用完餐后，因为没有多余的钱付午休住宿费，他只能在教室趴着入睡，等待下午的课程。

他闭上双眼，因为昨晚喝多了，脑袋疲惫，睡眠很浅且呼吸沉重。

即使如此，他还是断断续续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拿到奖学金提前救出了林篱，然后和林篱一起离开了这个充满不堪回忆的地方。

梦境美好，乃至醒来时，他眼神都多了几分柔和。

微薄的柔和残留到下午两节课结束，祁晏都没来学校而消散。

所以，又被耍了吗……

他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垂着头坐在位置上没动。

“哥。”玩味的，轻浮的声音自林宇头顶传来。

林宇立刻诧异地仰头，对上祁晏的视线。

祁晏摊开手掌，被钥匙扣环住的U盘垂落在林宇眼前。

“监控拷过了，四次对吧。我盯了两个小时，才把哥作业被人拿走的画面找出来。”祁晏自林宇身后弯腰，双手撑在桌面，几乎将林宇整个人圈在怀抱。他偏头，气息吐在林宇耳畔，声音饱含笑意，仿佛在期待林宇夸他，“哥可以拿过去交给导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