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抱着林篱的手忍不住收紧，他睫羽发颤：“阿篱没睡醒，看错了。”

“嗯？”林篱困惑地挠头。

“饿了没？我们先去洗干净，然后吃早饭。”林宇战术性地转移话题，“祁晏哥哥家早餐非常丰盛，阿篱一定喜欢吃。”

祁晏瞅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追过去：“睡衣不要了？”

“不用，阿篱醒了。”林宇摇头，“本来想陪阿篱睡会儿。”

“行吧，随你。”

“头疼吗？”林宇问，“对不起，我刚才……”

“不疼。”祁晏被关心，心情大好，“我知道哥不是故意的。”

林宇感激他为数不多的善解人意，回他一个温柔的笑。

祁晏高兴，伸手不怀好意地揉捏林宇的屁股。

林宇脸色突变，狠狠白了他一眼。

*

愉快的时光总是转瞬即逝。

林宇翘了周一上午的课陪林篱多呆会儿，祁晏在林宇的再三恳求下，去班级帮他答到。

中午他抱着林篱从祁晏家离开，去往与要债人约定的地点。

要债人担心林宇带小家伙跑路，急得很早就到了。见到林宇真没食言，他长舒了口气，“来来来，赶紧把人给我。”

“下次还是一个月还五千就能见阿篱吗？”林宇抱着林篱没松手。

“你不傍上祁晏了吗，一个月要个一百万不是问题。”要债人伸出的手落了空，他转而从口袋掏出身份证和学生卡还给林宇，“拿着。”

林宇腾出一只手接住自己的东西，表情再无法冷静，“你的意思是，一个月一百万？”

“没错。”

“不行，这事得商量。”林宇否决，“我从祁晏身上拿太多，他会怀疑我。”

“你这姿色耍点手段，要什么他不给你。”

“能不能降低要求，我一个月给你们一万。”林宇接受不了，“祁晏总问我，他给我的钱去哪儿。把他逼急了，他会不要我。”

要债人摆明了不听他的言辞。

林宇拿出五百，塞进要债人手心：“求你。”

要债人接过钱，犹豫道：“你等着，我先回去商量商量，要是行我就电话联系你。”

“谢谢。”林宇见要债人松口，抬手摸了摸林篱的脑袋，给他把额头的汗渍擦掉。

天越来越热了。

“哥哥，下个月我还能见到祁晏哥哥吗？”林篱问林宇，“阿篱舍不得你们两个。”

“能。”林宇给予肯定回答，“阿篱乖。”

分别的次数太多，林篱已经学会不哭出声。

他松开林宇，接受了要债人的拥抱，声音带着浓烈哭腔：“阿篱等哥哥。”

“这个是祁晏哥哥给你准备的东西。”林宇将背上的卡通书包取下，这也是祁晏给林篱买的，“里面装了牛肉和饼干，牛奶不多，怕太重了你背不动。”

林篱乖巧点头，大眼睛里噙满泪水，但迟迟没从眼眶落下。

“钱的事，真的拜托你想想办法。”林宇再次恳求要债人，“我拿不了太多。”

“我知道你不容易。”看在五百纸币的份上，要债人对他摆手，“行了行了，走吧，下次别带朋友过来，引人耳目谁都不好看。”

说完，要债人抱着林篱匆匆离开。

可这句奇怪的话，让林宇陷入了疑惑和恐慌。

他站在原地数秒后，才鼓起勇气僵硬地转头，对上来者的视线。

沈溪咬牙切齿：“林宇，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林宇发觉对方不是祁晏，胸腔不再堵塞：“我跟你没话可说。”

“我都录下来了！”沈溪捏着手机，因为气恼，打字的手指都在发颤，“视频我现在就发给祁晏，你这个贫民窟爬出来的贱种，接近他都是为了钱，他怎么能容许你这种货色住在他家里……”

“你跟踪我？”林宇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要不是你做贼心虚，还怕我跟踪？”信息发过去了，沈溪呼吸却始终没恢复平稳，“我今早找祁晏上学，是你陪祁晏出来的。他走了，你不走，我就知道不对劲！”

得知沈溪出现在此地的缘由，林宇不愿再在对方身上浪费时间。

他想去找祁晏解释，故迈步离开。

沈溪冲上前，拽住他的胳膊：“你给我站住！那个孩子不是你的弟弟对不对，是你跟别人生的孩子，你和那个人合谋着骗祁晏的钱，林宇，做人至少要有底线！”

“既然视频发给祁晏了，是去是留决定权在他。你拉我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仅仅是出气，我不接受。”

“一介平民，你连站着跟我说话的权利都没有，还有资格强调你的感受？”沈溪面色阴冷，“你耍手段欺骗祁晏，哪怕我现在杀了你，也没人替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