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19)
“我想摸你、吻你、睡你。”纪流明问:“够证明了吗?”
“不是......”哥好像受到了什么异次元的冲击,整个人摇摇欲坠,头脑发懵地说:“你...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感情的事儿谁能说清。”纪流明耸了耸肩,看向他哥,眼中笑意微闪:“何况,谁会不喜欢你呢?”
“不不不,不对,这是不对的。我是你哥,这是不符合伦——”
“我们又不是亲生的,户口本也不再一起,你老拎着这一点说干嘛。”纪流明有些不满:“我还说我们只是青梅竹马呢,那不也符合吗。你要是在意他们的议论和目光,我们高中毕业就走,以后再也不说是兄弟,就说我们是对同性恋情侣。世界那么多,总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同性恋情侣、容身之地。哥还在这是□□的冲击里没反应过来呢,纪流明居然已经想好了之后的生活,让他浑噩的大脑瞬间清醒,有了反击的据点:“不不不,流明,我可没同意,你先打住。”
“就先假设,假设我们是两个没有关系的男性。”哥硬着头皮说,鸡皮疙瘩已经爬满全身了,“然后在代入一下情况,你现在是在表白。”
纪流明不喜欢他分离式的思考方式,但还是选择了耐心听完,好选取方式反击。
“那是要争取我的意见吧?我给出的答案就是不同意,不接受。对,我不接受。”
纪流明皱眉,“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
“你不喜欢我?”
“啊?那、那种喜欢肯定没有的,就是正常兄弟之间——”
“那就是讨厌我。”
“不不不,我肯定不讨厌你,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不讨厌?不讨厌不就是喜欢吗?那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不是,这两种事情不一样的,不能混为一谈的。”
“有什么不一样?”纪流明说:“你既然不讨厌我,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我们既不是亲生的,以后又要共同走下去,那我们在一起又怎么了?”
“不是,不是你这样理解的,你听我说。”
“你不是一直想让我开心吗?哥,我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开心。而且我比你那些相亲对象都好,她们以后可能会变心,可能会跟你吵架,但是我不一样,我永远不会惹你生气,我永远会对你好。”
“而且我比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了解你,都爱你,我们可以在一起一辈子,永远。你为什么不愿意?”
确定了,就是恋母情节。
哥头晕眼胀,心里却反而舒坦多了,至少他弟不是......
唉,他应该早点听朋友的,但凡多关注一下纪流明心理健康,早点纠正教育,也就不会弄成现在这幅模样。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让我在考虑一下,我好好想想。”
“什么时候回复。”
“我尽量快点。”
“那就这周一回我。”
“后天??”哥震惊了:“不行,最短也要周五。”
“不行。”纪流明想也没想的拒绝:“最晚周三。”
“周四。”
“那就周二。”
“好好好,周三就周三。”哥可讲不过他,头摁了摁眉心,“...待会吃什么?”
“排骨吧。”
“成,知道了,去写作业吧。”哥把手套摘了,扔到一边,“我去菜市场看看。”
纪流明笑盈盈的,“嗯。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从家出门,右转,街的末尾有家开了四五年的理发店。他和这里的老板关系颇好,每个月都会带纪流明来剪一次头发,价格也顺利从8元优惠到5元,一直维持到如今。
他想,如果按照朋友的话来说,极大可能是因为他的外形比较柔美,性格比较温柔,才会让纪流明自动代入了母亲的形象,因而才产生了后面一连串的依恋情节。
更别提叔叔阿姨还在世的时候就很忙,所以不难想象他会把自己带入到这么一个身份之中。他十分合理的思索着,大步踏入理发店,向冲他打招呼的老板说:“老板,麻烦剪个头。”
“你剪啊?哎呀,稀客稀客,来来,坐这儿。”老板热情的招待着:“来看看,剪个什么头?”
他坐好,看着镜子里雌雄莫辩的自己,沉吟片刻道:“板寸吧。”
老板:“啊?”
哥把自己的头发攥了起来,漏出纤长的脖颈,整个人瞬间清爽利索多了。他满意地点点头,“没错,就剪板寸。”
当然,板寸最后肯定是没有剪成的。老板死活不给他剪,还洗脑说这样不好看,说他这张脸属于好看那一挂的,不是俊朗,不能这么剪,这么剪找不到对象云云。他被说的头晕脑胀,只能勉强同意,让老板按照自己的审美剪了个当下最流行的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