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软小漂亮心如死灰后(92)
带血的大手撑着墙壁,奔跑的速度越来越慢,而身后追赶而来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眼看即将被追上,小道的尽头出现一汪湖泊,那湖边立在一群学生前面的漂亮青年,此时仿佛柔光满身,照亮了时纵心里的永夜。
原本因为剧烈运动导致的心跳加速,此刻越发强烈。时纵一咬牙,好似被激发了某种潜能,竟一口气奔至湖边,将那群保镖远远地甩在身后。
没等连岁反应过来,就被人拥着坠入了湖里。慌乱之下,他想求救,却被一只大手按进了水中。
自几年前为了逃离时纵驾车坠江后,连岁已经多年不游泳和健身了,很快,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等对方松开手时,他只隐隐见着一张伤痕累累的模糊脸庞,和对方噤声的手势。
接着,他胸腔逐渐窒闷,在闭上双眼的那一刻,有人吻上了他的唇。那种感觉很熟悉,他来不及细想,就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来时,正躺在一家老旧的小诊所里打着点滴。而病床边,有个男人趴着睡着了。
连岁来不及去想这个男人是谁,他现在脑子还有些不清明,愣神片刻后才回想起自己不过是组织学生们去户外写生,怎么就天降横祸和人掉进了湖里。
他依稀记得那人将自己按进水里,然后…还吻了自己。
那些关于亲吻的记忆,全是与时纵有关的,此刻正疯狂地涌入脑海。粗暴,强势,掠夺,带着血腥气,不可反抗的吻,让他浑身难受。
连岁有些生理不适,他拔掉针头,坐起身子使劲地擦着嘴巴。直到唇角破了皮,他仍旧没有停下。
随着动作越来越大,趴在病床边的男人被惊醒。
他的手腕突然被男人扼住。
“放开我!”由于情绪的激动,和那些刻进骨子里的抗拒,连岁疯狂挣扎着想要抽出手腕,却被对方越扣越紧。
“你怎么了?别激动,今天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会补偿你的。”
时纵的声音!
连岁惊惧抬眸,看到了一张满是伤痕的脸,轮廓分明五官深邃,冷棕的眸子散发着凌厉的锋芒。但,这熟悉的眸光里却有很多他从没见过的东西,陌生,疑惑,还有心动,…
“时先生…”连岁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声音小小的,甚至有些哑。
这个称呼他已经两年没叫过了,再次叫出口竟有些生涩。
“你真的认识我?”时纵满眼期待地看着连岁,握住他的手收得更紧,心跳越来越快,“我们之间,是不是发生过什么?”
连岁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时纵,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时纵消失的这两年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不记得自己了?
还是说,他装的?
又是求和的手段?
“时先生,请您放开。”连岁的手腕被扼得有些疼。
“哦对不起对不起…”时纵连忙松手。
连岁掀开被子下床,一边揉着发红的手腕,一边往房门走去。
没走几步,就被时纵堵在门口,“你不能走。”强势的命令,话音落处却突然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甚至听起来有些小心翼翼。
好像这是刻进骨子里的习惯一样,几乎成为身体的本能反应。这具身体仿佛在告诉他,不能对眼前这个漂亮青年大声说话,不能吓到他,不能伤害他。
“为什么?”连岁抬眸,对上时纵有些谨小慎微的目光。
“我…”时纵欲言又止。
连岁从没见过时纵这样,对自己小心翼翼,仿佛捧着一个易碎的花瓶。可这不足以让自己愿意留下来看他演戏。
“没什么事的话,麻烦您让开。”
“我,我生病了。”
?
真能编。
他明明看起来好好的,身强体壮,能跑能跳。比起离婚之前两人在云央镇见的那一面,他此刻气色好多了。没了满脸的胡茬,整个人也更精神了。
他有病?连岁半个字都不会信。
“您这样有意思吗?”连岁转身,走到窗边。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去了。
“真的,我没骗你。”时纵跟上来,在他身后不远处顿住脚步,“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学生时代。”
连岁不语,任他瞎编。
“但是我一直梦到一个人,在梦里我看不清他的脸,可自从那天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确定那个人就是你。”
那天?
“哪天?”连岁问。
“几天前,东区音乐公园前的那段人行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