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软小漂亮心如死灰后(54)
看着陆燃顶着一张酷似连岁的脸,一副快哭了的模样,他突然觉得厌恶至极,一把将人甩到一旁。
陆燃重重跌倒在地,惊魂未定之际,听见了时纵冷然的声音,“把妆卸了,以后不必再来了。”
他惊愕回头,只看见时纵渐渐远去的形销骨立的身影。
这一年的时间里,陆燃拿起画笔,推掉无数通告,甚至连戏也不拍了,作为娱乐圈的当红流量小生,肯为时纵做到这个地步,可谓是真的用心了。
奈何时纵的心门紧闭,即使他隔三差五就来泉山别墅作画,也无法亲近时纵半分,刚才更是差点要了他的命。
不过也好。
陆燃撑起身子,望着时纵离去的方向。他想,时纵早已不去风月场,全安南市的人都知道他如今一门心思满世界寻他的漂亮娇妻,似乎是越来越想念失踪的连岁了。
没关系,时纵越想,自己就越有机会,最好是想得发了狂,他才能趁机爬上床。只要与时纵有了实质性的关系,以后在娱乐圈还不横着走?那些跟他作对的人,不都得来跪着求他?
呵。想到这里,陆燃不禁冷笑一声。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瞥了一眼悬崖下的江水,轻轻勾起的唇角,笑得越发诡异起来。
——连岁,你最好不是失踪,是死了才好呢。
*
时纵步行回到泉山别墅时,天已黑尽。见他迈着沉重的步子上了楼,佣人们便只能将早早备好的丰盛晚餐全撤下去。
自从夫人失踪后,先生用餐的时间都是混乱的,时常一天一顿,酒倒是没少喝。眼看着先生一天比一天消瘦,整个人也颓然了许多,甚至都没精力跟他们发火,大家都知道他如今是在自我折磨。可没有一个人敢多嘴,毕竟谁也不想自讨苦吃。
正当餐桌上的饭菜撤下一半的时候,走到二层的时纵突然返回一层的餐厅,沉声开口,“别撤了,你们吃吧。”
一众佣人瞬间愣住,纷纷僵在原地,不敢乱动。见他们这副畏惧的模样,时纵又冷冷地补了一句,“岁岁以前不是很喜欢跟你们一起吃饭吗?他让你们吃你们就吃,我的话不好使?”
闻言,众人吓得手忙脚乱地添了碗筷,战战兢兢地坐在餐椅上吃了起来。
时纵看着餐桌上热闹的场景,仿佛连岁仍旧坐在他们中间,小口小口地喝着汤。
习惯了。
这种幻觉经常会出现,时纵早就不当真了。
他神色失落地转身,回到了二层的房间。打开灯,一尘不染的《落日》泛着柔柔的光晕。
时纵缓缓走过去,抬手抚上长椅上的男孩。
——如果,我没有回来复仇,是不是现在就不会这么痛了?又或者,当初在医院没有遇见你,我们就能做个纯粹的仇敌。
他闭上干涩得有些疼痛的双眼。
——岁岁,我越来越想你了。
再次睁开眼时,泪水不受控地从他瘦削的脸颊滑落。
——你回来好不好?我快撑不下去了。
时纵机械地抬起手,擦掉脸上的泪痕,朝床边走去。
他蜷缩在连岁睡过的位置,红着眼看着墙上的巨幅画作,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一开始就判断错了。连岁不是逃了,而是真的死了,不然怎么可能翻遍国内外都找不到人。
或许那就是一个意外,轮胎轨迹没有刹车的痕迹有很多种可能,比如刹车失灵,又或者他跟自己那天一样被漫山的白玫瑰所吸引,一时失神。毕竟他傻傻呆呆的,又刚拿到驾照,说不定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车子就已经冲下了山崖。
意识到连岁已经死亡的那一刻,时纵痛极了。他拉过被子,蒙住头,第一次失声痛哭。
不知哭了多久,落地窗外的圆月已经高悬。时纵缓缓掀开被子下床,他摸了摸身上的口袋,又跌跌撞撞的走向沙发,在大理石茶几上拿起烟盒,颤抖着手抽出一支香烟,点燃。
泪水仍旧肆意流淌,他闭上眼窝在沙发里,点燃一支又一支的香烟。
凌晨五点,屋内烟雾缭绕,烟蒂洒落一地,冰冷的茶几上扔着六个空掉的烟盒。时纵抽完最后一支烟的时候,终于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命悬一线。
由于短期内吸入大量的尼古丁,引发血管痉挛,导致心肌梗塞。幸好抢救及时,加上心肌梗塞的部位在心脏的边缘,经过积极的溶栓治疗后,便缓解了症状。
自从差点猝死,在医院醒来以后,时纵就觉得自己不仅是心脏出了问题,连脑子也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