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起(128)
“水来了,有点烫。”
池明远接过,放到桌上,指着那只小木鸟:“这是什么鸟?”
“折翅鸟。”
“你雕的还是别人送你的?”
林槐拿起来摩擦,“我十八岁生日时自己雕的。”
“我想要,能不能送我?”
林槐瞥了他一眼:“这是残次品,你喜欢它什么?没有翅膀,眼睛也没雕好,那时没工具,手生。”
“喜欢没有翅膀的鸟。”
林槐不想送他残次品,拒绝:“这个不能给你。”
池明远也没坚持,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多想要,喝完水从林槐家出来,调转车头往张知贺家开。
路上给张知贺打电话,连打三次他没听,池明远疑惑,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提速赶到他所居住的小区,远远看见张知贺被一个男人拦住,池明远过去,打量那人,问张知贺:“他谁?”
张知贺不答,拉过池明远,对那人说:“介绍下,我男朋友。”
那人嗤笑:“贺贺,别闹,池明远我还是认识的。”
说完那人转身,向池明远伸手:“你好,郁左,我知道你,池先生。”
池明远重新打量他,应付性的同他握手:“我好像不认识你。”
有点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张知贺拉过池明远,冲郁左扬下巴:“郁先生请回吧,我跟明远还有事,希望下次不会再见面。”
郁左倒也没过多纠缠,笑笑,留下一句:“贺贺,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张知贺指着郁左消失在路口的车,气到凌乱:“这他妈什么古早破台词?”
池明远摩擦着下巴,“这个郁左,有点眼熟啊。”
“我初中的同桌,你见过的,你俩还发生过一点小摩擦,因为一幅画,你好像骂过他。”
池明远使劲在脑海里搜寻,初中,同桌,摩擦,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你的初恋?你就是为了他被送去国外?那时你总是打包带饭,都是带给他吧?那年我就怀疑是他了。”
“这么丢人的事别再提了,提起来我脸红。”
“他现在回来找你干什么?再续前缘?破镜重圆?”
张知贺狠狠踢路坎:“重圆个屁!叫他去死!”
林簇刚好来给张知贺送包子,小心翼翼地问:“师傅,刚刚那人是你熟人啊?”
“对,熟人,死了又诈尸的熟人。”
池明远瞅了林簇一眼:“跟个孩子撒什么气,林簇,来来来,跟你说,刚那人是知贺前男友。”
张知贺补充一句:“八百年不联系的那种,回头恨不得一头撞在桩子上的那种,林簇,我刚不是针对你,刚语气不好,你别介意。”
“不会不会,我做的汤圆,明远哥要一起吃吗?”
“不吃,我不吃甜的。”
林簇说:“我哥做的,应该不怎么甜,我也还没吃。”
听到是林槐做的,池明远立马改主意:“给我来点,好久没吃汤圆了。”
张知贺鄙视地看了池明远一眼,转头温和的对林簇说:“对了,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我记得之前看过一眼你身份证。”
林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生日前几天已经过了。”
“啊,你怎么不早说,十八岁生日是大事,我作为师傅都没给你过,是我记错了。”
“没关系,我家人有给我过,我哥给我买了新的鞋和手机。”
张知贺拉着林簇往外走:“不行,你哥是你哥,我是我,走,我们补过生日去。”
池明远继续吃汤圆,总感觉张知贺对林簇太过宠溺,宠过头。
林槐第一个来公司,原本以为他够早,没想到公司还有人比他更早。
郑同修坐在办公室,手撑着脑袋,眼睛盯着墙发呆。
林槐上前打招呼:“郑助,早上好。”
他面前放着的烟灰缸里堆满烟头,公司清洁阿姨会在下班前洗烟灰缸,林槐说:“您通宵没睡?”
郑同修揉揉鼻梁,“天亮了啊,我还有事先走了,林槐,好好干。”
林槐从茶水间出来郑同修的办公室门已关,林槐在他门口捡到一张纸,一张检查单,上面是池渊的名字,具体内容林槐看不懂。
赶紧追上去,电梯还没来,郑同修站在门口打电话:“出来了?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手术?钱不是问题,药用进口的,都没问题……”
透过电梯门的倒影,郑同修看到身后的林槐。
“你都听到了?”
“郑叔,”林槐没叫他郑助,“出什么事了?”
林槐陪着郑同修去到离公司很远的一家咖啡店,他告诉林槐,池渊确诊淋巴瘤,需要骨髓干细胞移植手术治疗。
“池明远知道吗?”
“他不知道,你是除医生外第三个知道的,他不需要其他人知道,希望你可以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