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死对头呢(84)
谢阳洲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不开免提都能听到的“卧槽”。虽然他和蒲荣现在也跑得狼狈万分,但是想到电话那头的几个人匆忙跑起来的样子,还是不厚道地笑了。
平常在学校太散漫了,他们到了训练营,根本都不记得还有宵禁这一回事。此刻他们两个恨不得跑得比比赛还快,生怕被关在外面又多出一堆麻烦——尤其是不想今晚睡大街。
顶着风骤然狂奔了这么一段路,两个人觉得肋骨都要疼起来了。
红绿灯路口等得人心焦,蒲荣和谢阳洲跺着脚在斑马线上等候,绿灯亮起的那一刻便立马冲了出去。五十米、二十米、五米……
训练营的门口近在眼前了!
蒲荣几乎是人还没到门口,就探着身子伸长了胳膊,先把终端按在了读卡器上。滴的一声——绿灯亮起。
没有超时!
两个人同时长出了一口气,放缓了步子,朝着宿舍楼那边走去。
谢阳洲今晚的心情好似反复坐了几遍过山车,上去下来又上去,一件接一件的事情打得他应接不暇。这么一闹,他感觉自己最近已经十分微弱、接近于无的易感期前兆症状又严重了一些。
此刻他的信息素就轻微地向外逸散着,他试了试想控制住,但是没收回去。
于是谢阳洲悄悄观察了一下蒲荣的脸色——似乎没什么变化。他这才放下心来,既然身为Beta的蒲荣还闻不到,那说明信息素的外溢还没有很严重。
蒲荣放松下来,就继续一边走、一边向谢阳洲继续解释表白的事情。
“说起来社长和巧思学姐确实在一起了有一段日子了,不过据巧思学姐说,他们两个的状态就是两个人都默认了彼此的关系,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了,但是都没有正经表白过。”
“所以巧思学姐就找上我,拜托我瞒着社长,在出去玩的时候把她骗到指定的地方,然后给她一个惊喜告白。”
“谁知道呢,社长也是这么想的,也来找我帮忙‘实施计划’,让我瞒着巧思学姐,弄得我都快成了双面间谍了。”
“那你最后瞒住了吗?”走到宿舍楼下,谢阳洲问着。
时间已经很晚,整个宿舍楼十分安静,几乎没有几扇窗还亮着灯,他们两个怕打扰到别人睡觉,上楼的时候尽量放轻了步子,声音也压低成了气音。
却见迎面就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边走,还一边大嚷大叫丝毫不顾及现在的时间。
蒲荣和谢阳洲同时眉心一蹙,眼底浮上一丝不悦。
陈休哐当哐当地动山摇地走下楼梯,身后跟着的周影正在小声劝他,“那个……陈休,我们声音小一点吧,会打扰别人休息的……而且已经快要宵禁了,我们违反纪律,不好吧……”
陈休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你怕什么?这宿舍又不是谁自己家开的,我也住这儿,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谁不满意就说明他根本不适合集体生活,赶紧滚出去住去。”
他说话的音量的确丝毫都没有减小,甚至弄亮了楼梯间的声控灯。
“你也真是,胆小成那样,我就是宵禁出去,谁能把我怎么着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下走,终于撞上了迎面而来的蒲荣和谢阳洲。陈休脸上本来就拽得二五八万的表情变得更拽,整张脸鼻子眼睛都移了位,竭力地表示着自己对面前两人的不满。
他没理蒲荣和谢阳洲,回头对着周影阴阳怪气地说:“看到了没?咱们备受夸奖的乖乖模范生都出去了呢,你怕什么。”
蒲荣和谢阳洲咬了咬后槽牙,没理他。
他们和陈休住在同一栋楼,平常都是尽量避开来走,生怕遇见他又被纠缠不清。早不遇见晚不遇见,现在碰到还真是倒霉。
他们显然没有理陈休的意思,陈休许是自己也觉得讨没趣,于是只一句阴阳怪气之后,便冷哼一声,和他们擦肩而过。
周影在后面尴尬地笑着,过来时悄悄地跟蒲荣招了招手算作打招呼,接着又快走两步紧紧跟上了陈休的步伐。
在蒲荣和谢阳洲看不到的地方,陈休的脸上却扯起了一丝任谁看来都颇有些奸邪的笑。
Alpha之间天生的竞争欲让他能够十分轻易地感知到同类的信息素,就在刚才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他闻到了谢阳洲身上传出的松柏香。
时而轻渺时而浓重,紊乱又跳脱,似乎有点——不受控制了呢。
……
易感期还没有正式到来,用抑制剂作用不大,也太过浪费。用了害怕到了真到关键时候抑制剂不够用,不用又害怕信息素一直不受控制要惹出麻烦,最后谢阳洲只能采取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