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死对头呢(37)
“今天没有看到蒲荣学长诶。”
听到蒲荣的名字,谢阳洲几乎是下意识地一颤,然后不自觉地竖起耳朵偷听着身旁两个社团新人的对话。
“对啊,好奇怪,他今天怎么没来。”
“唉,好可惜,今天看不到蒲荣学长了呜呜呜。”
谢阳洲被那个夹着声音的Alpha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显然他的同伴也是如此,很嫌弃地拍了他一巴掌,“你正经点,你不会想跟蒲荣学长搞AA恋吧?”
其实在这个放眼望去几乎不见半个Omega的专业,能有人说出这种话来似乎不足为奇。
那个Alpha笑了一声,“有什么不可以?而且我要纠正你一句话,蒲荣学长可是个Beta。”
同伴沉默半晌,然后愣愣道:“对哦,你不说,我都要忘了蒲荣学长是个Beta……”
谢阳洲正聚精会神地听,肩膀骤然被搭上一只手。他一直心虚,以为自己偷听被抓了现行,几乎一个激灵要跳起来。
他转头,见是廖春蓉在身后,骤然松下一口气,打招呼道:“社长好。”
廖春蓉点点头,却丝毫不跟他客套,单刀直入道:“在想蒲荣?”
心事被猜中,谢阳洲一下子变得扭捏起来,嘴硬道:“我想他干什么?”
“你们昨天在厕所里吵架,大家都听到了。”
谢阳洲一下子歇了声。
“你那话说得不中听,我希望你能跟他道歉。”
谢阳洲依然拧巴着说:“我为什么要道歉……又不是我挑起火来要跟他吵的,明明是他不讲理。”
廖春蓉看着谢阳洲别别别扭扭的样子,停顿了一会,似乎是在斟酌着该怎么劝说谢阳洲。
“蒲荣天资卓绝,能力过人,所以他生来就能坐在那里,易如反掌地开机甲。你觉得他太自负,早晚有一天会被你超过。”
廖春蓉用不带感情色彩的语气平静叙述,“我说的可能有点夸张,但是你敢发誓,你一点也没有这样想过吗?”
谢阳洲愣住,他甚至有点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扪心自问,跟蒲荣极度不对头、天天对着干的那段时间,他是有这样想过的,甚至于每天都想着跟众人口中天资卓绝的小少爷狠狠打一架分个高下。
可是自从和蒲荣搭档以后,他的想法已经在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地方、悄悄发生了改变。
但现在的他具体对蒲荣是个什么态度,谢阳洲又模模糊糊的,说不出个一二三。
“你嫌蒲荣不愿意每天多拎出一个小时来跟你一起复盘,可你有想过吗?蒲荣他是个Beta。”
谢阳洲猛然一震,像是忽然被点醒,目光转移到了自己不曾重视过的那个点。
“我们Alpha什么体质?他什么体质?崔晟一整个下午把你们拉练下来,你就没注意过搭档的体力消耗情况?”
谢阳洲呆滞地大睁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已经被震惊所取代。
“你比蒲荣低一级,可能从来没有注意过临近期中的时候他有多少考试、多少作业,再压上我们前段时间要为辰景杯做准备,你哪来的自信觉得他抽得出一个小时?”
廖春蓉每说一句话,他的腰便要弯下去一分,到最后已经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
他都做了些什么啊?
主观地、不经思考地把自己的情况位移到蒲荣身上,然后理所应当地对他提了一堆看似合理的要求。蒲荣不能满足他,他还自以为自己宽宏大量,滔滔不绝地对蒲荣讲了一通大道理。
等廖春蓉再开口的时候,谢阳洲感觉自己已经有些恍惚了。
“蒲荣向我请假的时候,告诉我他发烧了。所以,你不抓紧这个道歉的机会吗?”
第20章 要被发现了
蒲荣觉得自己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自我开解。
无论头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二天他总能把自己调整到事情发生之前的样子。且不论实际上如何,起码他表面上看起来与平日里无异。
父母都要早起上班,所以也没人来得及管他,更没人发现他生病。如果不是闹钟响起,他觉得自己可能就要一睡不起。
蒲荣挣扎着起来跟老师、跟廖春蓉分别请了个假,然后就又倒头睡过去。
他时而清醒时而昏睡,中途起来上了个厕所,猛喝了几杯水又吃了几口剩饭,接着又趴了回去。
昏昏沉沉一整天,当敲门声响起时,蒲荣的大脑只能很艰难地进行思考了,心想今天也不是家政阿姨该来的日子,怎么会有敲门声。
听到敲门声,他没能立即起身。那头起初只是轻轻地敲,接着,外面的人似乎是没听到回应,敲门声顿了一下,而后又连续不断地响起来。
蒲荣有些抓狂,赤着脚奔下床,“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