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死对头呢(180)
他感觉自己的耳朵更烫了,于是伸手到铺外面冰凉的瓷砖上摸摸,然后捏着自己的耳垂降温。
“谢阳洲?”
蒲荣忽然开口喊了他一声,吓得他一激灵,“哎,我在呢,怎么了?”
“没怎么,还以为你睡了呢。”语气里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嗯……没睡着。”
又是一片沉默。
良久,蒲荣忽然又开口问了他一句:“你就没什么别的想干的?”
谢阳洲汗毛都要竖起来,别说是不敢应,就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心里早就纠结得拧成了一团乱线,心想:蒲荣是不是在暗示他什么?绝对是在暗示什么吧?这已经是明示了吧?他是一个身体健全心智成熟的成年Alpha,这样的暗示难道不该顺理成章接下来吗?
可是万一是他会错了意呢?万一蒲荣真的只是随便问问呢?这可是确定关系以后蒲荣第一次来他的家里,蒲荣会不会觉得他操之过急,会不会觉得他不够矜持?
这厢谢阳洲还在反反复复地咀嚼蒲荣话中的深意,那厢蒲荣的身影却早已从床上默默坐了起来。
下一刻,谢阳洲就感受到了身边落下来一个带着沐浴露香气的人形。他登时僵在了那里,一动不敢动,根本下不了决心回头。
他听到蒲荣的话语随着温热的吐息喷洒在他的耳际,“你一直不来找我,那只能我主动过来了。”
第92章 终章
谢阳洲从来不知道蒲荣还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压低的声音像一块质感柔滑的丝带,带着挑逗意味,将他包裹缠绕。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吞咽了几下,结结巴巴对蒲荣说:“你,你不要逗我。”他在黑暗中大张着眼,眼珠子来回乱动着。
下一刻,床头那盏光亮微弱的小灯忽然被按开了。谢阳洲看到蒲荣跨过来坐在他腿上,脸是冷的,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浑身冒烟。
“充什么柳下惠啊谢阳洲,是谁那天把我堵在机甲上,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一遍,就差最后一步……”
“别,别说了……”谢阳洲自欺欺人地撇开头。但凡蒲荣再多少一句,他今天真就充不了这个柳下惠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看了一眼脸色酡红的蒲荣,“你晚饭的时候喝了不少酒,你现在清醒吗?”他伸出一只手,在蒲荣面前晃了晃。
蒲荣扒开他的手,说:“我现在很清醒。”
“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谢阳洲坐起身,跟蒲荣面对面。“你现在醉着,我,我不想在你不清醒的时候……”
蒲荣挑眉,“我酒量还没那么差。”
谢阳洲看他的脸色,红是红了点,可眼神还是清明的。他有些诧异。“上次庆功宴,你才喝了一点点就不省人事了,今天晚上喝的更多呀,这个酒度数也不低……”
说着说着,他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声音慢慢地小了下去,大张着眼睛呆看着蒲荣。
“笨蛋。”带着酒气的柔软唇瓣落下,触上谢阳洲的嘴角。
谢阳洲被亲得晕晕乎乎,结结巴巴问:“你,你,你那天晚上是装的?”
“我不假装喝醉,你那天晚上会送我回去吗?”
三年的时间里,蒲荣变得透彻了许多。他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不介意耍些小手段去赌一把。
谢阳洲这笨蛋,说恨他、讨厌他,却又不肯彻彻底底地去恨。把他密不透风地锢在身边,偏生又要逼着自己克己复礼。
他实在是和这笨蛋拉扯够了,不赌一把,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生米煮成熟饭。
柔和的暖黄色灯光下,他看到谢阳洲怔愣的神色。他知道谢阳洲此刻不光脸上空空,脑中也空空,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大概已经被颠覆了。
但是无所谓了。
他稍微把支起身子,在谢阳洲腰际前后蹭了蹭,换得谢阳洲一声轻哼。
蒲荣咬着下唇,呼吸有些急促。“谢阳洲,你行不行?”一个眼神,就瞧得谢阳洲腰眼发麻。
倏忽间一阵天旋地转,不待蒲荣反应过来,谢阳洲就已经把着他的肩膀把他摁在了枕席上。一时之间,攻守之势异也。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充什么君子。”谢阳洲意有所指地碰了碰蒲荣的脸,“你知道吗,这几年里,我睡着的时候,偶尔会梦到你。”
“真下流。”不必多说,蒲荣也知道这该是多令人耳热的梦。
谢阳洲坦然认下了这句骂,勤勤恳恳地继续着手下的动作。
屋子里很快弥漫起令人口干舌燥的水声。
谢阳洲一边和蒲荣纠缠着,一边无师自通地捞起他的腿,分开他的膝盖。
两个人的脸都更红了,稍稍冷静下来看着彼此,反而都束手束脚不敢走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