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死对头呢(167)
意识到蒲荣是真的迷糊到听听不懂他说话以后,谢阳洲愈加大胆地“泄愤”。
“恨死你了。”
他观察着蒲荣紧闭双目的侧颜。
“讨厌你。”
“但我好像就是栽了,怎么办呢。”
“你休想再跑掉。”
“想把你绑在我身边,只给我一个人看。”
他仗着蒲荣听不见,言辞愈加夸张放浪起来。自然也没能注意到,“醉到不省人事”的蒲荣,耳朵尖莫名又红了一个度。
到了门口,要打开大门的锁。蒲荣身子却软的像一滩水,只能凭谢阳洲用一个很别扭的姿势撑着他,让他的生物信息得以被门锁识别。
谢阳洲推门走进去,一手支撑着蒲荣,一手摸索着开了灯。房间陈设正如谢阳洲想象中的,精致,整洁,一如蒲荣本人。
他端详了一番整个空间,只有蒲荣一人留下的痕迹。他倏地松下一口气:蒲荣现在是独居。
往里走了几步,他把蒲荣先放在了沙发上。由于小区的房子布局都差不多,因而谢阳洲推门,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卧室所在的位置。
待他推开蒲荣的卧室门,着实是吃了一惊。入眼先是一张不加雕饰的单人床,看着硬邦邦的,不怎么好睡的样子。更显眼的是侧边的床头柜,上面散落着几个药瓶,东歪西倒的。
谢阳洲推门的动作滞了一下,他想起来,似乎在客厅里的桌上、柜子上,也七七八八有一些药物。
他的目光有些无措地在房间内逡巡,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往深处探寻。
谢阳洲移开眼,视线转而投向单人床正对着的一面装饰墙,上面挂满了大小不一内容各异的海报,大都是一些知名选手的机甲。
视线往下移动,是一条麻绳,上面很工整地用夹子挂着一排硬质的卡片,似乎是一整套的纪念卡,镭射质地的,在卧室的灯下反射着各异的光。
原本似乎是一整本的卡册,现在被拆开来依次挂在这里,外壳包装册被很妥帖地展平,挂在了旁边的钉子上。
谢阳洲看见册子,忽然就有了点印象,隐约想起来刚开始和蒲荣搭档的那会,他们碰巧一起去过一次科技展。卡册是抽奖抽来了,自己没什么用,就随手给了蒲荣……
此刻,看到自己随手一送的东西被如此妥帖地保存,谢阳洲忽的生出几分莫名的酸涩来。他的手在一张张卡片上划过,顺着一个个夹子来到绳子的末尾,发现了那个吊在尾端十分不起眼的亚克力挂件。
或许是因为材质实在劣质,三年过去,它已经有点被划花了,本就潦草的小东西显得更加潦草起来,和一众光鲜亮丽的卡片挂在一起,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了。
谢阳洲鼻子有点酸,他几乎不敢再去细看遮面装饰墙,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会不顾一切地冲出去拥着蒲荣。
忽的,外面客厅里发出一声闷响。
谢阳洲被惊动,赶忙跑出去查看情况。就见蒲荣从沙发上滚了下来,此刻已经醒了,半睁着迷离的眼睛向他看过来。
蒲荣挣扎了几下,像是被自己身上的衣服缠住了似的,开始含混不清地嘟哝:“热……”
谢阳洲懵了一下,一股邪火蹭蹭往上冒,他也觉得有点热了。
然后蒲荣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视谢阳洲若无物地一边褪去衣服一边往浴室走。
柔软的布料散落一地,光脚走路的声音在室内回荡,蒲荣转身进了浴室。
第86章 你眼睛怎么了?
谢阳洲坐在沙发上,痛苦地捂着脸,竭尽全力想屏蔽掉浴室里传来的流水声。
蒲荣转身走进去时,留下的半个半个桃尖,在他眼前挥之不去。嫩豆腐似的,拍一把应该会颤巍巍泛起很好看的波浪。
理智告诉谢阳洲,他现在已经把人送到了家,所以该走了。但是现在看来,理智在他的头脑中显然占不了上风。
他就憋着一股劲,坐在沙发上等着蒲荣出来。他心里始终抱着这样的想法:说不定今晚就是上天安排给他和蒲荣好好谈谈的机会。
谢阳洲心乱如麻地待了一阵子,一直等到浴室里的水声渐弱。时间长了,他发觉出几分不对劲来,明明里面的声音都停了十几分钟了,蒲荣却还是没有出来。
他想起来蒲荣刚才迷迷糊糊就直接冲进去了,手上空空什么东西都没拿。可能是没把毛巾和睡衣拿进去,现在洗完澡酒醒了又不好意思喊他拿。
于是他主动站起来,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问他:“咳,要我帮你拿东西吗?”
回应他的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碰撞声,叮叮咣咣一阵,似乎是浴室里的瓶瓶罐罐都被不小心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