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死对头呢(136)
“我不想让你来迁就我,我就是想让你……多依靠我一点,多信任我一点。‘拖累’我也没关系,失误了也没关系,因为我们是……搭档啊。”
“我想在并肩作战时,也能欣赏到你过去在单人赛上发光般的样子。”
谢阳洲已然意识到,早在他们水火不容针锋相对的时候,他便被蒲荣吸引了。过去对蒲荣的挑衅,或许只是在追一颗触不可及的明星。
蒲荣的心几乎软成一滩春水,他轻轻说了个“好”字。
于是谢阳洲很开怀地笑了,他想,这才是“完全体”的蒲荣啊。
由于腾出了外部装甲所占的分值,蒲荣和谢阳洲就拥有了大把的选择武器的余地。平生第一次,他们在正式比赛的赛场上携带了这么多武器。
这样做的优势在下半场比赛中很直观地被体现出来,拥有了各类近战远战武器的他们,搭配轻巧的、高速移动的机甲,可以摆出各种阵型,灵活配合进攻。
对于祝余新和樊山来说,此刻的心情恐怕和任何人初见“幽灵”的时候是一样的。无论如何都近不了身,却总是能神出鬼没将他们打得措手不及的幽灵……
速度和精神海的匹配度是蒲荣和谢阳洲最锋利的武器,效仿幽灵打法的可行性也在此显现。
脱去了外部装甲,他们霎觉浑身轻飘飘的,只须轻轻推动操纵杆,便能突进一大段距离。这种体验简直前所未有,感觉自己脱去桎梏之后,他们更无拘束,速度愈发快了起来。
他们并不与两头疯牛正面对战,只是神出鬼没的,时不时从对方视线的死角处冒出。待对方反应过来、想要还击时,他们已然游鱼似的一摆尾巴,倏地消失了。
祝余新和樊山全身上下的武器唯一把光刃而已,除了打近战并无别的进攻方式。
上半场时,迅猛的疯牛将蒲荣和谢阳洲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到了下半场,褪去重量的蒲荣和谢阳洲,却让他们连碰都碰不到,近战更是无从打起。
蒲荣和谢阳洲小心翼翼,下半场打到目前为止,竟然没有因为失去外部装甲而受到任何无从抵御的攻击。
两个人时而分,时而合,阵型变幻莫测,频频迷惑着敌人的注意力,让对面根本分辨不出下一个即将发起进攻的究竟会是谁、究竟会从哪个方向。
而蒲荣和谢阳洲却配合得天衣无缝,像是早就知晓对方下一步的行动,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配合对方——这全仰赖于他们进行了许久的精神海匹配度训练。放在过去的两人身上,是绝对无法做到的。
这不像是在进行一场竞技赛,倒像是在进行一场舞蹈般的表演,给观众以绝妙的视觉享受,令他们连连惊叹。
然而实际操作起来却远没有众人所看到的那般轻松,即便是丢弃了全部外部装甲的机甲,也不是不用一点力气就能驾驶起来的。
再轻的东西,刚提起来时感到轻松,提久了也是会感到疲累的。可他们偏偏只能持久发力,试图耗死这头公牛。
中场休息的那点时间自然不可能让蒲荣把力气全部歇回来,频繁的、迅速的、长距离的移动也在不断蚕食着他的体力,下半场的他,已然处于崩溃边缘。
第70章 花收到了吗
“尝见一蜘蛛布网壁间,离地约二三尺,一大蛇过其下,昂首欲吞蜘蛛,而势稍不及。”
“久之,蛇将行矣,蜘蛛忽悬丝而下,垂身半空,若将追蛇者;蛇怒,复昂首欲吞之,蜘蛛引丝疾上;久之,蛇又将行矣,蜘蛛复悬丝疾下,蛇复昂首待之,蜘蛛仍还守其网,如是者三四次。”
蒲荣和谢阳洲在等对方的破绽。
再撑一下,再撑一下,只要能再撑一下……
抱着这样的心态,他们一点一点蚕食掉了两头疯牛厚实的外部装甲。他们无法将其一举击穿,只能突然冒出来打一下,再远远跑开用远攻武器补几下,然后又出其不意地凑近再打一被。
重量更大的机甲,消耗克厄动力源似乎也要格外的快。即便祝余新和樊山尽量把控着动力源的消耗撑过了上半场,又在中场休息时进行了补充,动力源到了下半场显然还是有些难以支撑了。
于是两个人显得愈加束手束脚起来,想尽办法减缓自己的动力源消耗速度。
然而场上的形势已经十分明了——祝余新和樊山要么因为动力源消耗殆尽而败,要么因为前瞻后顾被蒲荣和谢阳洲钻了空子而败。
最终,疯牛的铜墙铁壁还是被蒲荣和谢阳洲击穿了一条裂缝。他们以此为支点,激烈地向着敌人的破绽发起进攻。
“蛇意稍倦,以首俯地,蜘蛛乘其不备,奋身飚下,踞蛇之首,抵死不动;蛇狂跳颠掷,以至于死。蜘蛛乃盬其脑果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