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燃已走到了他前面,低下头,双手捧着他的脸,仔细看过一遍后,凌燃说:“行了,没哭,挺好。”
李木林冷漠的瞥了他一眼,然后在凌燃嘴巴上碰了一下。
凌燃笑,把暂停的屏幕拿过来瞄了一眼,把它叉掉了,随手搁到桌上后,他干脆坐到了李木林腿上,躺人胸口上,边扯身上的领带边带动椅子移动,等脚都搁到办公桌上躺舒服了,他长舒一口气,道:“我查了一下,是程永的小舅子的帐号发的。”
程永是李木林同母异父的弟弟,李木林有五个同母异父的弟妹,凌燃每个都帮过,其中有两个人在折腾了几年后,这几年也踏踏实实好好生活了,另外三个,两个男的一个女的,还跟着他们妈妈死劲折腾李木林,每年变着法儿出妖蛾子,凌燃自从把这事接过手之后就不让他哥插手了,因此还割让了不少权力贿赂他哥不要再管这事,只是今天这事太大了,他无法控制,闹到了他哥跟前。
“等一下,我已经让人接触他们了,看他们提什么要求。”凌燃这几天工作量太大了,他忙疯了,他揉了揉头掏出自己手机看信息,同时又舒了口气。
这小日子过得可太刺激了。
“我还是不能管?”李木林老老实实当着他的躺椅,面无表情问。
“那不能,说好了的。”凌燃拖着长长的音调懒懒回他。
“刚才程丽打电话过来了。”
“哦?说什么了?”凌燃立马回头看他。
“说她感恩我。”
“那还行,这孩子能过日子,以后会越好越来。”
明明程丽只比他小两岁,李木林没怎么注意她的消息,但凌燃注意了,凌燃管了,然后这个女孩子来感恩他……
这是凌燃对他的爱。
李木林沉默的看着凌燃回公关部的消息。
“先稳住他们,务必跟他们确定好出殡的时间,出殡我和大老板都会出席,这一点你们也可以提前跟他们打一个心理基础,可以提及我们,但要淡化我们的存在。”
凌燃跟公关部发出指令后,想了想,又迅速打字:先期可以给出一部分钱,不超出一百万都可以,这个你们根据你们的优势去谈判。
公关部回:收到。
“出殡后的事情出殡后再谈……”
凌燃接着跟公关部打字,打到这,他顿了一下,接着打:但出殡的事一定要稳住,我们对景蜜女士这些年的行为是有一些不太赞同,但我和李木木对她母亲的身份是尊重以及爱慕的,她是我们的母亲,我们想在她离开这个世界后送她最后一程,望各位同仁这次也能帮助我们,达成我们的诉求。
公关部的负责人这次没有及时回复,过了一会儿后,他发来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凌燃看到,回过头摸了摸他哥的脸,亲了他一口后道:“不哭。”
眼睛都没红的李木林毫不在乎的瞥了他一眼。
这天李木林很平静,晚上睡觉也入睡得很快,但不知道为什么向来睡眠很好的他,这一天半夜他就醒了。
醒了没一会儿,他听到有人在叫他。
“哥。”
那个总是在无数的恶梦里把他拉回来的人在叫他。
李木林偏过头去,把头埋在了那个向他凑过来的人的脖子里,他有些委屈的问他的爱人:“我做的还不够多吗?我从来没向她索取过什么。”
“她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李木林只是有些委屈,妈妈走了还在恨他,他从来不去要求她能为他做些什么,他不需要她赤-裸-裸的爱,但也不希望得到她赤-裸-裸的恨。
他没哭,但凌燃的眼泪在这无声无息间爬满了脸,这让他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哽咽,“哥哥,可能是我太爱你了,我把她的爱夺走了,集中到了我身上都给了你,哥哥啊,你靠自己活下来了,还有我爱你。”
“嗯,”李木林摸到了他的眼泪,他亲吻着它们,“谢谢你。”
“谢谢你宝宝,谢谢你接纳我的软弱。”
让他的心灵有能休息坚强的地方。
有个人燃烧着自己在温暖他,这是他的平静。
李木林想他有一天老了,也会跟爷爷奶奶一样,回到他们的幽然村,去看云卷云舒,去看下面小辈他们的人生,他们的喜怒哀乐……
他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家,凌燃给了他一个家。
爱是什么啊?
爱可能就是一个孤苦的灵魂,找到了一个总是快快乐乐照耀着的它的小太阳,从此有了继续勇敢前行的勇气和生命。
我爱你,
这有情的人间。
PS:乏味的《幽然乡》完了,感恩支撑着我把这个文写下来的为数的老同学们,再次真挚的感恩用钱砸我写文的大佬,没你们我真没法儿写这么长,真心的感谢,以及感恩你们,再次陈词滥调地祝福大家生活愉快,有钱有快乐,心灵自由,家庭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