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然不在家过年，但陈怀彧觉得仪式感还是不能少，特别是这么多年过去他终于再次和江呈耀一起过年，得好好置办置办。

所以他拉着江呈耀去买年货了，他们都不爱吃零食，也不用招待客人，最多就买些福字挂饰对联贴一贴挂一挂，去年货超市纯粹就是图个热闹，结果没想到在那里遇上了上次约饭没约成的魏一彬。

魏一彬还是老样子，一上来就是拥抱摸脸亲亲热热打招呼三件套。

“行啊，看来我们有缘分啊，又给我们偶遇上了。”

今时不同往昔，陈怀彧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他的手，“彬哥怎么在这儿？”

魏一彬一脸诧异，“小彧你这忘了我可是会伤心的，你忘了吗？我家就在这个区啊，这不过年嘛，放假回来了，你跟你哥也出来买年货啊，买完了吗？来，哥请你吃饭去，上次那顿都没吃成，今天肯定有空吧。”

好歹同学一场，以前关系还可以，陈怀彧不好再推辞一次。

魏一彬见他没回答，认为他同意了，遂一把拿过他手上的东西，“你们的车在哪儿，我帮你们放车上去。”

把东西放到停车场的车上，陈怀彧还是犹豫，他见江呈耀脸上没什么表情，遂问：“哥，你想我去吗？”

“随你的心意。”江呈耀说。

“如果我告诉你彬哥曾经跟我告过白呢？当然，我们都说清楚了，现在只是朋友。”

江呈耀停顿了一会儿，说：“你不必在意我的感受。”

走了几步的魏一彬返回头，见他们还站在后备箱的位置，“怎么了？你们上车啊。”

魏一彬的意思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去，可陈怀彧当然知道江呈耀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吃饭。

“我哥还有事，就不去了。”

“这样啊，那没事儿，这样吧，小彧你坐我车去，我待会儿送你回来，就不用麻烦你哥了。”

等坐到魏一彬车上，魏一彬滑着手机页面一直问他想吃什么，推荐了很多个地方，陈怀彧心不在焉地听着，脑子里都是他哥的脸，就在魏一彬要启动车子的时候，他拦下了。

“彬哥，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点事儿，要不下次吧，下次我一定请你吃饭。”

魏一彬看他表情着急，说了两句就没再坚持。

陈怀彧下车，往刚才江呈耀停车的所在位置走去，果然，远远地，他就看到仰着脖子在车里抽烟的江呈耀。

坚毅冷峻的下巴线条和深邃英俊的五官相辅相成，抛开别的不谈，这个男人，生来就是为了诠释性感二字。

没几秒钟，在烟雾缭绕中眼睛逐渐迷离的男人就发现了他，他迅速熄灭了烟头，打开车门下车，陈怀彧也走了过来。

“我不明白。”

以他敏锐的洞察力，早在刚才魏一彬抱他摸他脸的时候，江呈耀就不高兴了，可他终究什么都没说。

“你不必在意我的感受。”江呈耀重复了这一句话。

“为什么不用在意？”

“我不希望你被别人伤害感情，所以希望你把感情放在我身上，至于其他，只要能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我不会干扰你的一言一行，你的事由你自己而定。”

“可是你明明不喜欢。”

“那是我的事，我自会消化。”

就算再不满、再愤怒，占有欲叫嚣得再厉害，江呈耀始终认为自己无权干涉，他已经贪得无厌要了感情。

“那如果，”陈怀彧举了一个极端的例子，“我肉体出轨呢？”

江呈耀先是猛地看了他一眼，再是仿佛用尽了全力说出这句话。

“只要你开心，都可以。”

陈怀彧忽然明白，江呈耀对他的爱，真的是没有底线的。

“我如果真的那样做，你会疯掉吧？”

“我不会疯掉，疯掉了就无法护着你。”

“那我再问两个问题，第一，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第二，你又是什么时候决定让我也爱上你的？”

“第一个，过去太久记不清，第二个，我说过，我们重逢的那天。”

“所以你以前那么多年都没想过让我爱上你？”

“嗯，我原本无意逼迫你任何事，就算再怎么让你心甘情愿地接受我身份的转换，接纳我的感情，始终都是一种逼迫。”

“不是逼迫，”陈怀彧迅速否认道：“哥没有逼迫我做任何事，我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甚至认为是理所当然很开心。”

不等江呈耀开口，陈怀彧接着说：“哥，我不希望你把自己的位置放得这么低，我知道你并不介意，但是我介意，你在我心里，同样比什么东西都重要，你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你要是吃醋你就表现出来，你要是不喜欢我和某些人接触，都可以说，我知道，其实你对我的占有欲很强，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个称呼不高兴，总之，你可以对我提要求，你有权利要求我无论是身体还是感情都只为你所有，这不会让我感到束缚，即使是束缚，也是甜蜜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