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歌宽慰道：“没事，这是小事。”

我扯住白歌的袖子，“白歌，你现在是要出去吗？”

白歌舔了一下嘴唇，嫣红的，忍耐着什么。

“我不久就回来。”

那个紫衣少年在听到我喊白歌的那一瞬间，瞳孔震颤，他张张口，唇齿间似乎也想发出白那个音节，最后却还是没能开口。

“我们走吧。”白歌低下头，侧着脸让我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但那个少年人很是得意的看了我一眼，还朝我做了个鬼脸。

我很是无语，我心里突然很焦躁的不安起来，我突然感觉白歌只是对我才是真真正正的温柔，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我对他的喜欢，而蒙上的一层滤镜。

但是我的心突突的跳动的厉害，我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看着我的门被轻轻的带上。

等了约莫十分钟左右，还是不见白歌的踪影，我焦急的赤着脚推开门，在只点了白色烛火的阴森古堡里胡乱奔跑着。

一处地方发着莹白的光，我悄然放轻脚步走过去，愤怒和震惊让我大脑宕机，手指被捏的指节青白。

五颜六色的玫瑰种在一个花圃里，刚刚说爱慕我的白歌抱着那个紫衣少年，那个少年颤抖着，脸上却很幸福。

原来，玫瑰不是给我一个人的，爱慕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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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我脑内的神经突突的跳着，像是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为我指路的启明星，半路夭折，在漆黑的夜幕之中落坠出最明亮的色彩。

虽然美丽，可后劲太大，地面上的坑印久久无法消散。

他不是神明吗？我没有那些什么所谓的神符，他不是应该感受的到我吗？

可是他们还是紧紧的相拥着，窒息的感觉掐住我的喉管。

难过的情绪并未持续太久，那个紫衣少年的眼神除却迷离之外，他的表情是无比之空洞的。

我看着白歌修长的手指触上那人的后颈，我心中还来不及酿出酸意，猛地，我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一幕在我的面前显现。

白歌冰冷却柔软的手指是灵活的软刀，又或者是伺机而动的毒蛇，他的指尖是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的就将那人的皮肉剥离开。

白歌的手上还闪着点点圣白的光芒。

大抵是割到了颈动脉，那人的鲜血喷涌而出，他们穿着旧时公爵的衣服，我只疑心他们演了一场歌舞剧。

那血迹是献祭，是最后演出一定会燃放的烟火。

温热的液体浇灌进白歌脚下那片沃土，地上盛开的娇艳花朵盛开的愈发动人，皮肉在白歌手上剧烈的皱缩，它们翻开褶皱。

然后变成了一朵娇艳欲滴的暗紫色玫瑰。

白歌捧着它念念有词，他的右眉上方直至眼睑处有一条会往下淌的红线，他将它插在空白的土地之上。

我被这样的场景刺激的脊背发凉，我捂着嘴，那样的场景诡异又绮丽，却无端让人胃里开始翻涌。

我拔腿想要离开，脚下却和灌了铅一样重，白歌抬眸望来。

那么温柔，那么具有神性，他张开双臂，背脊后像是有一对被砍掉了的会发光的羽翼。

他语调缓慢，童谣般的低缓，“南弦，欢迎来到我的玫瑰花园。”

和恶魔的低语一样，我却渐渐平静下来。

白歌邀功似的，“你看，今天这朵紫玫瑰很好看吧？”

他的笑容跃跃欲试且带着天真的残忍，“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会成为一朵很漂亮的玫瑰。”

我的心脏疯狂的跳动着，我想我是疯了，我问白歌：“白歌，我会变成玫瑰吗？”

你不是说我是火焰吗？我目光所及之处，都没有艳丽的红玫瑰，我会成为这片花圃独一无二的红玫瑰吗？

白歌疑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玫瑰。”

他补充道：“我爱慕你，你不需要变成玫瑰，这里的每一朵玫瑰都属于你。”

他顿了一下，看上去很紧张，下一秒的动作却出乎人的意料。

他轻轻咬了一下我的嘴唇，很轻，他的牙齿却和玫瑰的棘刺一样，很轻易的就划破了我的嘴角。

血珠逸散出的片刻，他就将其吮吸掉，他的眼睫毛扫到我的鼻子，很痒。

他低声道：“包括我。”

白歌是疯子又怎样？他有什么错，他只是一个喜欢我的帅气疯子罢了，总归，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很喜欢你，在第一次见面，你就把我变成你的玫瑰了。”

我属于白歌。

我赤脚站在不知被多少鲜血洗礼过的土壤上，我踮起脚勾住白歌的脖颈，我吻他脖上鼓起的青筋，突出的喉结。

我手指描摹他高挺的鼻梁，他因沉醉而闭上的眼皮，我摸他的耳骨，我们呼吸相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