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过气天王(73)
之后怎么了,他也不记得了。他恍惚间还想着,撩完就跑挺不道德的,希望徐以青起来别骂他…
半夜陶函被一阵动静弄醒,才发现被徐以青死死抱着,感觉到对方的头发蹭着自己的鼻尖,脸伏在自己的胸口。陶函发现他们的手还握着,就慢慢从徐以青的手中抽离出来。
徐以青忽然低低喘了口气,又急促又惊恐,嘴里还在发出意义不明的声音。
“哥哥?”陶函马上清醒了一些,想把人从自己身上拽起来,一摸摸到他一脖子的汗。
徐以青吸了口气,猛然浑身一抖惊醒了,把陶函刚刚想把人从自己身上扒起来的动,又生生把他摁回去了。
“怎么了怎么了?”陶函只能抱着他背,“好了好了,没事了。”
“我不想死……”徐以青闭着眼,浑身筛子似的抖,陶函感觉自己皮肤上都湿了,抚摸他背的手顿了顿。
“死什么?”陶函说,“谁让你死?是不是做梦了?”
徐以青平息了一会,才轻声问:“做梦……”
“你抬头看一眼我是谁?”陶函说,“认得我吗?”
徐以青抬头看着他,抬手摸摸他的脸:“我有病怎么办,我会死……我还死不了……”
“你有什么病啊。”陶函摁着他的手安慰他,顺手把床头灯拧亮了,“是做梦,哥哥,做梦呢。”
“我好像割腕了……”徐以青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腕上,疑惑地来回看了一圈,“怎么回事……”
陶函好像有点明白了什么,捏着他下巴迫使他抬头看自己:“你看看我脸,看看我是谁。”
“……”徐以青皱着眉头,额发和脖子上能看见亮晶晶一层汗,陶函看得出他在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眨眼的频率相当快。
“函函……”徐以青双手捂着脸,重重地吐了口气,“我好像做噩梦了。”
“去洗个澡,身上都是汗。”陶函温柔道。
……
“有时候连轴转拍戏,你必须让自己从早到晚都在那个角色里。”徐以青去冲了个澡,回来换了干净的衣服,靠在床头枕着枕头,就着温水吞服下了一些药,“我拍戏的夜里好几个晚上醒来,也会仔细思考一下,我到底有没有得什么病……尤其是导演最后还加了一幕……我现在有点……对不起啊,吵醒你了。”
陶函摇摇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一想到在剧组的多少个夜晚徐以青这样吃不好睡不好,总是把梦境和现实混为一谈的过日子,紧张,焦虑,在和这部戏分开之后的不到一周内还没有办法出戏,他就觉得心被揪得生疼。
难受死了。
“你别道歉。”陶函看着他,努力让自己声音能平缓一点,“我在呢,你别怕。”
“和我在一起老是这样很累吧。”徐以青靠着枕头闭上眼。
“不累。”陶函说,“你不要老这么想……以前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真的,我只会越来越爱你。”
徐以青吃了药,躺在枕头上已经满是困意了,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陶函怕他脖子难受,给他把枕头抽走。
结果后半夜换陶函睡不着了,非常想给自己也来上两粒药。
早晨七点,陶函转眼看徐以青还在睡,默默从床上爬了起来。
年初一是个晴天,他们两家都没有什么亲戚要走,陶函换了身运动装,平时晚上失眠睡不着他就出去跑跑步,他沿着街跑了一段,本来以为就他一个大年初一吃饱了撑的出来运动,结果发现还有比他更风雨无阻的大爷大妈们。
他才搬来不久,但对这片区域还算熟悉,跑了三条街也没见到菜市场,看见一个提着大包小包的大爷正晃悠过来,慌忙上去问路。
“爷爷,这附近哪里有菜市场啊。”
大爷指了个路,陶函恍然大悟,还补了一句:“我怎么记得它是在那边的呢?”
“五年前就搬了!”大爷说,“你这是哪一年的事情了!”
“哦……好的。”陶函道了谢,赶忙向前走去。
听说是为了市容建设,菜场被搬到了室内。陶函一进去,空荡荡的,过年基本没什么摊位在,偶尔看见一两个对他格外热情,一口一个“帅哥,来看看”,弄得陶函觉得自己大年初一跟逛窑子似的。
菜价也相当不友好,陶函买了小排想回去做排骨汤,一块称下来要一百多。
陶函伸手掏钱包,以为自己听错了:“啊?多少钱?”
“一百一,新年快乐。”老板一脸质朴地对他伸出了手机,“不收现金,支付宝还是微信?”
于是,提了快小一千的菜从菜场慢慢往回走。
他抬眼想找路,忽然觉得这一带长得有点眼熟……这不是他和徐以青以前老来吃的馄饨摊那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