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番外(37)
越是嫉妒,他就越能撞见陈叙白和薄越宸撒娇,被人精心爱护和宠爱。
于是他压抑不住心里的恶,拿起手机联系了刘开元。
一念之差,足以毁灭一生。
陈叙白小心的推门进来,他穿着白色的连帽卫衣,白嫩的小脸上眼睛红肿的格外明显,像一只耷拉耳朵的倒霉兔子。
“爸,方振远又过来,想和您再商量一下。”
“还商量什么,他们也有脸来,爸我去打发他们。”陈云川恨恨道。
“小点声。”
江峦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他小心的把薄越宸的手放进被子里,又惯性的去摸他掩盖在被子下的虚弱下肢。
薄越宸的每一次发病,对身体都是不可逆的损伤。
他千辛万苦才能撑着手杖站起来走走,但每一次生病长期卧床后,他都要再经历一番辛苦复建才能重新的站起来。
江峦站起来,轻声说:“不用,喊医生过来做检查,你俩都陪着他。”
江峦的身高在大多数人面前都有压倒性的优势,再加上他自带威严冷酷气场,他一踏进会议室,屋里的温度都好像凭空下降了几度。
江峦没理会站起来的众人,长腿一迈坐进了保镖拉开的转椅里。
“谁和我谈?只有三分钟。”
刘开元的父母扑通就跪在了地方,哭求道:“我家孩子还没成年,还那么小,被关进去十年他就废了,求求你了江先生,我家孩子就是拿刀吓唬人的,不是要伤人的,您看最后不也没人受伤吗?”
“我爱人在ICU抢救了三天,至今没醒,两位不知道吗?”
“江董,我们方家和江老董事长之前也有些交情在的,请您高抬贵手。”方振远有些局促的双手交握,江峦把方宇送进了一家私人精神病院,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出来了。
“我爷爷就在隔壁,方总想见见?但他老爷子未必有我这么好说话”
江峦只淡淡开口:“还有一分钟,诸位,我来见你们只是想告诉你们一声,我爱人是个心慈的人,所以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你们如果今后敢打扰他,我不介意让你们付出真正惨烈的代价。”
江峦丝毫不理会哀嚎痛苦的两夫妻,只转头看向方振远,“你们可以安静的出去了。”
……
薄越宸又睡了将近一天一夜,在加湿器吐水雾的细小声音中醒来。
他慢慢睁开眼睛,先看到坐在他旁边捧着电脑的江峦,然后是在窗边发呆的陈叙白,最后是在角落里小声开电话会议的陈云川。
江峦带过来的医疗团队进来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又和护工交代一些注意事项。类似于他这种心肺系统有严重疾病,下肢运动障碍,发病时无自理能力的病人,最后都会病的毫无尊严。
但薄越宸几乎是他们见过的被护理的最好的病人。定时定点翻身、敲背、吸氧、雾化、按摩等等,病人身上永远是干燥清洁的,而且薄越宸瘫痪多年,身上从来没有压疮之类,甚至行动间的磕碰伤都非常少。
这不只是有钱就能办到的,还必须要家人绝对的用心。
“爸爸。”陈叙白可怜巴巴的过来,把自己的脑袋放在薄越宸的手边让他摸。
陈云川也中止了会议,围在病床边上。
“先喝水。”江峦兑了杯温水,把硅胶软管递到他唇边。
薄越宸小口的补充了一点水分,他毫无力气的陷在被摇高的护理床上,腰部被塞了一个轻度舒缓的发热理疗垫,他试着开口说话:“我…我还好。”
他又动动手指,呼啦一下小儿子细软的发丝让他放心。
等床边的两个好大儿都散去,江峦侧坐在床边,小心避开薄越宸身上连的各种线把人抱进怀里,江峦悬了好多天的心,总算是有了着落。
薄越宸相当的瘦,他靠在江峦胸膛上像一缕轻飘飘的白云。
“对不起。”薄越宸清俊好看的侧脸贴着江峦滚烫的胸肌,他还有意的蹭了蹭,牵带着淡绿色的鼻氧管跟着晃了晃。
江峦早就要给他安排近身保镖,但是他总觉得小题大做。
“怎么补偿我?”
薄越宸仰头,靠在江峦的怀里,柔软冰凉的唇擦过江峦的颈动脉。
“尽我所能,好好活着。”
江峦眼神暗了暗,用了点力气把人往怀里压了压。
……
薄越宸醒的第二天早上小发作了一次心绞痛,服了药及时缓解症状,午睡过后人精神好了许多。
他懒懒的靠在护理床上,陈叙白捧着平板陪他追剧。江峦拿着加热碗,坐在旁边喂他吃温过的混合果泥。
江老爷子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老爷子还挺客气的敲敲门,薄越宸只以为是来查房的医生。